我爸出轨了，跟情人领证了，还生了个弟弟。我和我妈生活，弟弟这几天被确诊得了重病，

我爸出轨了，跟情人领证了，还生了个弟弟。我和我妈生活，弟弟这几天被确诊得了重病，非要我做骨髓配型，我拒绝了。那天医院的电话打过来时，我正在给我妈煎药。护士说 “你弟弟情况危急，直系亲属里你配型成功率最高”，我握着锅铲的手都在抖，不是怕，是恶心。 挂了电话，药锅里的药汁溢出来，浇在火上发出“滋啦”声，我才反应过来，赶紧关火收拾。我妈在里屋咳嗽，听见动静问怎么了，我没敢说医院打电话的事，只说不小心把药弄洒了。 我爸后来亲自找来了，进门时手里拎着水果和补品，脸上堆着笑，跟以前那个回家就摆脸色的人完全不一样。他站在客厅里，没敢靠近我妈房间，只跟我说那个孩子快不行了，求我去做个配型，说就算不捐，查一下也行。我没理他，转身去厨房洗碗，他跟在后面，絮絮叨叨说当年是他不对，说现在就指望我了，说以后肯定补偿我和我妈。 水龙头开得老大，水哗哗流着，我故意把碗搓得咯吱响，就是不想听他说话。洗洁精沫沾了满手，滑溜溜的，我使劲捏着碗沿，差点把碗捏碎。他还在说，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点哭腔：“小远他才五岁，昨天还拉着我的手说想哥哥，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猛地转过身，水顺着胳膊肘滴到地上，溅湿了他的皮鞋尖。他下意识往后躲了躲，脸上的笑僵住了。“你现在跟我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声音发紧，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我妈这些年知道吗？她知道你在外面有了家，有了孩子的时候，正躺在医院化疗，你连个电话都没打！”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裤缝，那是他以前心虚时的样子。我记得小时候他跟我妈吵架，把我妈推倒在地，也是这样摩挲着裤缝，说“我不是故意的”。 “当年你卷走家里所有钱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补偿？”我拿起旁边的抹布，狠狠擦着灶台，“我妈白天在菜市场帮人杀鸡，晚上去医院照顾我姥姥，累得晕过去，你在哪？我冬天穿单鞋上学，脚冻得流脓，你又在哪？” 他低下头，肩膀微微耸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可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可笑。“现在你儿子病了，想起有我这个儿子了？”我把抹布扔进水池，发出“咚”的一声，“我告诉你，不可能。” 里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接着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我心里一紧，顾不上他，转身就往里屋跑。我妈趴在床边，手里的水杯摔碎了，热水洒了一地，她正挣扎着想爬起来，脸白得像纸。 “妈！”我赶紧扶住她，她浑身都在抖，抓着我的手说：“别……别理他……” 父亲也跟了进来，想去扶我妈，我一把打开他的手：“别碰她！” 我妈喘着气，看向父亲，眼神冷得像冰：“张建国，”她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你走吧。我们娘俩，不欠你的，也不欠你那个家的。” 他张了张嘴，眼圈红了，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慢慢退了出去。客厅里传来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估计是把那些水果补品又拎走了。门“咔哒”一声关上，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妈微弱的呼吸声。 我扶着我妈躺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她拉着我的手，轻轻拍着：“咱不捐，啊？妈没事，妈还能陪你好多年……” 我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砸在她手背上。她用冰凉的手指替我擦眼泪，笑了笑：“傻孩子，哭啥，该高兴，以后没人再来烦咱们了。” 窗外的天慢慢黑了，路灯亮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我去厨房重新煎药，药香慢慢弥漫开来，混着我妈身上淡淡的中药味，心里突然踏实了。 小远是不是我弟弟，他病得多重，都跟我没关系了。我只要我妈好好的，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