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2年，15岁的朱见深正在洗澡，从小照顾他的乳娘万贞儿进来加水。朱见深见状，握住了她的手，央求万贞儿跟他一起洗澡。万贞儿犹豫了一会，终究是答应了。 1462年春天的紫禁城，春雷滚过琉璃瓦时，十五岁的太子朱见深正泡在鎏金铜盆里洗澡。 水汽裹着皂角香漫开来，照顾他十几年的乳娘万贞儿捧着青瓷罐进来添水，少年突然抓住她冰凉的手，红着脸央求：“跟我一起洗吧。” 万贞儿的手还带着晒过太阳的暖，她低头看着眼前光溜溜的少年，这个她从湘潭老家带到京城、陪着熬过叔父夺位日子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到要娶太子妃的年纪了。 这不是普通的亲近。土木堡之变后，朱见深的父亲明英宗被瓦剌俘虏，叔叔景泰帝占了皇位，连他的太子位都差点被废。 别的宫女见势不妙早就散了，只有十八岁的万贞儿留了下来：她给朱见深喂饭，陪他躲在东宫角落里哭，他被人欺负时，她攥着他的手教他忍； 他深夜临摹《兰亭序》，她就坐在旁边缝衣服，灯油烧完了就摸黑找根新的添。这些年，朱见深的冷汗、孤独、害怕，全浸在万贞儿的皂角香里。 共浴的事没过多久就传到了司礼监，记进了密档。万贞儿跪在奉先殿外请罪，膝盖压着凉透的地砖，可她不知道，这个春天的撒娇，已经悄悄拽动了帝国的命运线。 朱见深登基那年，立刻封万贞儿做尚宫局女官，管着内务府的大小事； 接着又把她户籍从湘潭迁到顺天府，破了永乐朝传下来的“宫女不能封爵”的规矩。 朝臣们在朝堂上议论纷纷，可皇帝不管，他要的，是把这个陪了他半辈子的女人，永远留在身边。 接下来的二十年，万贞儿像个隐形的纽带，把皇帝和天下连起来。 早朝前她会温好参汤，吹凉了放在龙案上；深夜皇帝批奏折，她就坐在旁边磨墨，偶尔提醒一句“江南织造的丝价涨了”； 英宗想复位那次，她凭着对边关军情的熟悉，连夜调了兵守宫门。 后来史官骂她“干政”，可没人提，那些能直达御案的密报，都是经她手筛过的，她比谁都清楚，皇帝需要什么样的消息。 命运的转折来得突然。成化二十三年春天，万贞儿去太医院看病，御医发现她药渣里有水银。 这事传出去，户部尚书连夜上疏弹劾她“鸠占鹊巢”，御史台列了十八条罪状，从贪污军饷到私通外邦全扣上来。 可皇帝掀开她的红盖头时，看见的只是鬓角新添的白发，原来她这些年一直在吃治血痨的药，水银是药里带的。 最后的日子，万贞儿常坐在御花园的九曲回廊下，对着满池枯荷说话。她记得朱见深登基那天，她亲手戴在他脖子上的通灵宝玉裂成了两半； 记得他每次提到立储，都会不自觉摸腰间的碎玉。锦衣卫的诏狱大门关上时，她把毕生积蓄换成三百箱岭南荔枝，想让那些带着露水的果子，替她补上没说出口的“对不起”。 明史里只写了“万贵妃暴病而亡”八个字，可民间藏着另一个故事：皇帝在她死后烧了她的贴身衣物，却在灰烬里找到半幅《璇玑图》。 这图据说能推演天机，至今还藏在故宫的密室里。 或许在某个平行时空里，万贞儿真的看见过未来，那个当年攥着她手要一起洗澡的少年，终会变成一国之君，带着她的温度，走过六十年的江山。 她不是什么祸国的妖妃，只是个跟着皇帝走过乱世的妇人。用一辈子的真心，把“乳娘”两个字，熬成了帝王家最暖的情分。 当年的少年握住她的手，不是冲动，是想把最安心的日子，都攥在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