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之二:一盆青藤 净化室内空气 —— 好大的口气!到底谁净化谁还不好说呢 —— 这个办公室三个人三个副处长,一个处长的空位半年多时间没有配备。三位副处长虎视眈眈死死盯着处长的位置暗中较劲,谁都想问鼎处长位置,谁也都明白:在这样的部门只要当上处长,两三年往外一推就是副厅长或副局长,再往上就一路高歌大有晋升厅局长的可能。当了厅长局长就是到了 60 岁退休,还会安排在人大或政协当个诸如常务委员之类,在岗多呆 3 年时间,退休待遇就是真正的高干行列。机会不好,不往外推也会像送瘟神一样送你个享受厅级待遇的巡视员虚职,工资待遇要比处级高出一个档次。如果把握得好晋升个副部长,往下一放就是厅长或者局长;留在部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享受正厅待遇。如果处长位置得不到,往下一放最多是个基层处长,再往厅级岗位上进步,僧多粥少竞争要比部内更加激烈更加残酷。 前任处长李玉华就是个标标准准的摗(sou)勾子虫,当上处长刚刚三年就被外派往文化厅当副厅长。李玉华在欢送宴会上自然春风得意。为了彰显自己对酒文化懂得多,特地把如今在酒场上很少流行的《酒歌》搬了出来,要一展酒文化的所谓 “博大精深”。他以献媚的姿态,先与张部长拉拉手,接着双方抖抖肩,再接着双方拍拍大腿,最后双方同时开始演唱 —— 还要边唱边比划,将形体语言与歌声猜拳声浑然一体:“一个嘎老汉 —— 幺幺,七十七呀嘛 —— 幺幺;再加上四岁八十一 —— 球拉了地呀嘛 —— 幺幺。” 唱到 “一个嘎老汉”,双方要伸出一个大拇指;唱到 “七十七”,双方双手要捏成 “七字” 形状,就是将拇指食指中指三个指头捏在一起,配合嘴里歌唱;“加上四岁” 双方要赶快将手指变成 “四字” 形状,就是伸出右手,勾回拇指,显示四个指头;唱到 “八十一” 时,一只手做出 “八字” 形状,就是将拇指与食指同时伸出,另一只手伸出大拇指,做出 “一字” 形状。哪一方配合有误,或伸错指头,就算输的一方,要喝罚酒。如果双方都没有人输,接着就猜拳 “老虎、杠子、鸡、虫”—— 老虎吃鸡 —— 鸡吃虫 —— 虫摗(sou)杠子 —— 杠子打老虎。 李玉华尽管得意,但并没有忘形。他是这场酒桌的主角,按常规先有他 “打关”,就是第一个与酒场上的人一一猜拳,比输赢喝酒。他与领导喝酒划拳时,摗(sou)勾子虫的本性表演得淋漓尽致:主持部内工作的张副部长以长者自居,在酒桌正位上威然入座,接李玉华《酒歌》时,因平时酒场不断,相当熟练。与李玉华唱起《酒歌》抑扬顿挫,肩、腿、手配合得当,比划到位,而且将原歌词里的 “球拉了地” 的 “球” 改为 “牛”,以此彰显 “文明”,自然获得满场喝彩。一场《酒歌》下来,两人谁也没有出错。接着猜拳 “老虎、杠子、鸡、虫”。李玉华知道张部长老以老虎自居,出拳喜欢喊老虎。为了献媚,他与张部长猜拳老喜欢喊鸡。目的是让领导吃鸡赢拳,讨领导开心。在场人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挑破。 牛升玄心中愤愤不平,三年前,他与李玉华竞争处长,张部长将处长职位袒护给了李玉华,使他与李玉华拉开了差距。他早有怨气。轮到他与张部长划拳,他将《酒歌》“七十七” 改为 “五十七”,将 “八十一” 改为” 六十一”, 别人将 “球拉了地” 改为 “牛拉了地”,尽管没有原汁原味,但这种场合也算得体,而牛升玄与张部长唱《酒歌》,动作夸张,故意放大声音,连比带唱:“一个噶老喊 —— 幺幺五十七呀嘛 —— 幺幺再加上四岁六十一球拉地呀嘛 —— 幺幺” 唱到最后一句还故意用指头指着张部长的裤裆,将 “球拉了地” 四个字拖得最长,唱得最高,声音最亮。谁都知道他在借机暗示张部长五十七岁,再过四年就六十一岁要退出 “江湖”,真正 “球拉了地。” 张部长又气又恼,但作为主政一方的一把手,再怎么生气,也不便在酒桌上发作。他只能抓住牛升玄出手比划时,喊的比的都与原来歌词中的 “七十七”“八十一” 不符,停止了猜拳,等待众人判断。李玉华第一个伸手主持公道:“牛处长错了,罚酒三杯!” 牛升玄气冲头顶,厉声问道:“凭什么?”“凭你把八十一喊成了六十一!”“我前面喊的是五十七啊!”“那就再罚三杯!” 牛升玄还想狡辩,桌子上有人喊:“拿下 —— 这叫绑嘴杀驴没说的!” 牛升玄鼓足勇气,一口气喝下了六杯,强压着翻江倒海的胃部,伸出手要与张部长再来几个 “老虎、杠子、鸡、虫。” 张部长只好伸手应对。他知道张部长爱喊 “老虎”,就连续喊:“杠子!杠子!”。连赢张部长两杯。牛升玄还要与张部长一决雌雄,心中念念有词:“豁出去,我就专打你这个纸老虎!” 李玉华伸手挡住牛升玄:“我替部长划拳!” 牛升玄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喊道 “杠子、杠子!” 李玉华连喊 “虫!虫!” 众人喊:“虫摗(sou)杠子!” 牛升玄又输两杯。
长篇连载之二:一盆青藤 净化室内空气 —— 好大的口气!到底谁净化谁还不好说呢
杨森林文化
2025-10-04 00:5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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