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乔羽为《上甘岭》主题曲写歌词,半个月没写出一个字。出去散心,看见几个

司马槑谈过去 2025-10-16 17:35:52

1956年,乔羽为《上甘岭》主题曲写歌词,半个月没写出一个字。出去散心,看见几个孩子嬉水,脑袋里一下子就跳出4个字,然后一气呵成就写完了歌词,可导演却要改掉这4个字。一条大河 乔羽,那年29岁,已经是词坛小有名气的人物了。导演沙蒙拍了部电影叫《上甘岭》,讲的是抗美援朝最惨烈的一场战役。电影拍完了,万事俱备,就差一首能压得住场子的主题曲。沙蒙导演的要求那叫一个高,他跟乔羽说:“我希望有一天电影没人看了,歌还能一直流传下去。” 乔羽把自己关进了长春电影制片厂的一栋小白楼里,半个月,一个字都没憋出来。外面是战火硝烟的宏大叙事,是英雄主义的慷慨激昂,这歌词怎么写才能既贴合电影,又能超越电影,自己流传下去?写“雄赳赳,气昂昂”?已经有了。写“保家卫国”?有点空。乔羽陷入了巨大的创作瓶颈。 实在没辙了,他决定出去散散心。就在外面溜达的时候,他看见几个小孩在河边玩水,那无忧无虑的笑声,那天真烂漫的场景,一下子就触动了他。就在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那些关于战争、英雄、家国的宏大词汇,突然都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四个无比质朴的字:“一条大河”。 灵感这东西,不开门的时候是铜墙铁壁,一旦开了闸,那就是洪水猛兽。乔羽立马找地方坐下,一气呵成:“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写完,乔羽长舒一口气,觉得这事儿成了。 他兴冲冲地把歌词交给了导演沙蒙。沙蒙看完,大为赞赏,但随即提出了一个修改意见。他说:“乔羽啊,词写得是真好,就是这开头‘一条大河’,是不是有点小气了?咱们写的是长江,是咱们伟大的祖国,改成‘万里长江波浪宽’,是不是更有气势?” 这问题,问得太有道理了。从文学创作的角度看,“万里长江”确实比“一条大河”在气势上宏大得多,也更具体、更贴合电影的背景。换了别人,可能就听导演的改了。 但乔羽,偏偏就犟在这四个字上。 他说的话,我觉得到今天,都值得我们所有搞创作,甚至做产品、做营销的人,反复琢磨。乔羽解释道:“导演,写‘长江’,那黄河边上的人听了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这唱的是南方的歌,跟我们没关系。中国有多少条河?数不清。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大河’。 你家门口的小溪,在你童年的记忆里,就是一条大河。你唱‘一条大河’,所有人都会联想到自己故乡的那条河,这首歌就成了所有人的歌。” 沙蒙导演瞬间被说服了。他明白了乔羽的用心。这首歌的格局,恰恰就体现在这看似“小气”的四个字里。它放弃了地理上的精确,追求的是情感上的共鸣。它不是在描绘一幅壮丽的山河画卷给观众看,而是在邀请每一个听歌的人,回到自己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这就是顶级高手和普通工匠的区别。工匠追求的是“像”,是“宏大”,是“震撼”。而高手追求的是“通”,是“共情”,是“连接”。 这首歌后来我们都知道了,叫《我的祖国》,由郭兰英老师演唱,成了经典中的经典。它的成功,恰恰证明了乔羽当年的坚持是多么正确。它没有声嘶力竭地喊口号,而是用最温柔、最生活化的笔触,写出了战士们在残酷战场上,内心最深沉的眷恋。我想告诉人们:他们能赢得这场战争,凭的不仅仅是血气之勇,更是因为他们身后有这样美好的家园值得守护。 乔羽的这种创作哲学,其实贯穿了他的一生。 你听他写的《让我们荡起双桨》,那是在1954年,他刚结婚,带着新婚妻子去北海公园划船,看见一群孩子玩得特开心,回去就写出来了。他自己说:“那个时代是咱们中国人心情最为舒畅的时代。我用最好的心情写下了最真实的生活。” 所以那首歌里没有一点说教,全是阳光、微风和发自内心的快乐。 再到1984年春晚的《难忘今宵》。那年是《中英联合声明》签订,港台演员第一次大规模登上春晚舞台。导演黄一鹤找到乔羽,要一首体现家国团圆、骨肉亲情的大气歌曲,而且要得特别急。乔羽凌晨3点动笔,5点就交稿了。“共祝愿,祖国好”,又是大白话,又是最真挚的情感。这首歌,后来成了我们中国人的“年终总结”,一唱就是几十年。 乔羽老爷子自己总结过:“我不喜欢涂脂抹粉,喜欢直来直去的大白话。” 他认为歌词就应该是“寻常人家一日不可或缺的家常饭,粗布衣”。 乔羽的“一条大河”,在今天看来,更像是一个寓言。它告诉我们,最高级的宏大,往往源于最朴素的微小。最高级的技巧,是让人感觉不到技巧。你想打动所有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打动每一个具体的人。 这种力量是超越时空的。所以,《我的祖国》《爱我中华》《难忘今宵》这些歌,才能被“嫦娥一号”卫星带上太空,在浩瀚的宇宙里唱响。因为它们唱出的,是属于这颗蓝色星球上一群人最根本的情感——对家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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