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放弃中国国籍,自愿加入英国!2004年,34岁的姜丰在入籍申请书上签下名字时,大概没料到,这个让她在伦敦豪宅里签下的决定,会让十年后的自己在上海某培训机构的狭小教室里,对着一群中学生反复讲解英语语法。 2015年夏天,她拖着四个沉重的行李箱,一手牵着一个六岁半的双胞胎,站在浦东机场,孩子们好奇东张西望,她低头看着酒红色的英国护照,落地签只允许她在中国待九十天,之后如何,她心里没了方向。 出租车把他们送到闵行的一套老旧公房。第二天,她换上多年未穿的职业装,想回央视碰碰运气,却在门口被拦下——理由是不能带孩子进入。隔着马路望着那栋熟悉的大楼,她第一次意识到,连进去递一份简历的资格都没有了。 孩子上学成了头等难题,没有上海户口,公立学校进不了,国际学校学费高得离谱,她只能拿出离婚时微薄的补偿金,交高额借读费让孩子入读普通公立学校。 生活开销逼着她尽快找工作,外企面试总是卡在那段长达十年的职业空白——对方问这期间的经历,她只能说“全职带孩子”。这样的答案很快就换来礼貌的结束语。 这十年,她一直在英国豪宅里当“太太”,2001年,她放弃央视驻欧洲记者的机会,选择去剑桥读博士,在学术晚宴上遇到了英国地产商之子理查德·杜比。 两人迅速结婚,她为家庭彻底退出职场,生下龙凤胎后,丈夫以生意忙为由常年缺席,家族对孙辈也毫无热情,一次夜里大雨倾盆,孩子高烧,她拦车去医院,丈夫电话一直空响,那一刻她才看清这段婚姻的真面目。 2010年,她提出离婚,法庭上对方律师以她无收入为由,否认大额财产分配,她几乎净身出户,只带走孩子和一点补偿金。 生活困窘让她回国谋生,却发现自己在曾经的舞台上已经没有立足之地,最终只能在民办培训机构里教英语,时薪一百多元,课堂上,她讲解最简单的语法时竟一度停顿,台下学生窃窃私语,让她想起自己在辩论赛上的辉煌,那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每天晚间回到家,孩子已熟睡,她继续批改作业到凌晨,家长的消息不断催促,从央视名嘴、辩论冠军,到剑桥博士、豪门太太,再到如今为生计奔波的单亲母亲,她的人生跨越了多个身份,却在追逐所谓“更好”的过程中亲手割断了与故土的联系。 她曾以为,放弃国籍和事业,是为了给孩子更高的起点,但回到中国,她才明白,一个稳定的家,比一本护照更重要。 对于走出国门的人来说,国家是最牢靠的依靠,也是最大的机会所在,在中国高速发展的背景下,当初看似放弃了落后的故土,却错过了属于自己的时代红利。那些急于切断根的人,往往在多年之后发现,根才是他们最不能失去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