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300名八路军被日军包围,西南方杀出神秘部队,众人傻眼:援军仅30余人 1941年秋,山东抗战陷入最艰难阶段。日军发动第三次“治安强化运动”,调集5.3万兵力对沂蒙山根据地展开“铁壁合围”大扫荡。11月30日拂晓,沂蒙深山的大青山一片死寂。 5000余日军的包围圈持续收紧。抗大一分校第五大队300多名学员依托三号高地坚守,他们多为一一五师和山东纵队营连排干部,肩负掩护后方机关转移任务,弹药已濒临耗尽。 日军多次冲锋,重机枪子弹击石溅起碎渣。大队长陈华堂趴在战壕里下令:“等鬼子靠近再打,一颗子弹换一条命!” 突然,西南方向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日军的冲锋队伍瞬间乱了套,撤退的叫喊声到处都是。 第五大队的战士们都赶紧举枪往那边看,眼里一下子有了希望。难道是援军来了?可等那支队伍从树影里冲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来的不是正规援军,总共就30多个人。带头的是费县汪沟区委书记孙波,这支队伍是当地的民兵,后来被叫做“铁血民兵”。 这支民兵装备简陋至极。仅20多支沂蒙小作坊仿制的“土压五”汉阳造,枪管锈迹斑斑、布满裂纹,卡壳率高达三成。 其余人多无枪,仅持镰刀、柴刀甚至菜刀,刀刃还沾着泥土;腰间土制手榴弹用铜线缠拉火管,威力有限。 可就是这支队伍,在孙波带领下沿崎岖山路摸黑潜行十余里。凭借地形熟悉专挑隐蔽处穿插,绕到日军侧后,直接搅乱其进攻部署。 “鬼子后方没人守,跟我冲!”孙波扯着嗓子大喊。这时候,日军正集中所有火力攻打三号高地,压根没料到侧后方会有偷袭。 30多个民兵很快分成三组。第一组10个人拉开扇形,用“排子枪”集中火力打日军的机枪手。虽然枪声不密集,但精准打乱了日军的火力节奏。 第二组5个人专门打日军侧翼。他们在石头堆里快速穿梭,找准机会就把怀里的土制手榴弹扔出去。爆炸声一响,日军的冲锋队伍就被炸开了口子。 第三组由孙波亲自带队,直接冲向日军的指挥所。他们动作快,借着树林的掩护一点点靠近,很快就打到了指挥所旁边。 据参战的抗大五大队学员李明回忆,民兵每次开枪前都会齐喊“杀鬼子”,沙哑却洪亮的声音穿透枪炮声传到战壕。战士们心头一热,这声呐喊里,是军民同仇敌忾的决心。 日军很快就反应过来,摸清了这支“援军”的底细。指挥官挥舞着军刀大喊:“活捉这些土八路!”比民兵多好几倍的日军,掉过头就开始反扑。 战斗的核心转移到了穷汉崮顶。孙波的左臂中了弹,鲜血把粗布军装都浸透了。他咬着牙,根本没工夫包扎,还是举着刀朝敌人砍去,一连砍倒了两个日军。 队员王大锤的菜刀,砍断了三支日军的刺刀后,自己也断了。他没有往后退,抓起菜刀的断柄,就朝着日军的脸砸了过去。 民兵的伤亡越来越多。最后剩下的三个民兵被日军包围,他们背靠着岩石,排成一排。没有子弹,也没有完好的武器,就大声唱着《黄河大合唱》,歌声慢慢变弱,直到消失。 根据《沂蒙山区反扫荡战役纪实》记载,这场战斗里,这支民兵队一共打死、打伤了83个日军。 他们成功把日军两个中队的兵力吸引了过来,为第五大队和几千名非战斗人员突围,争取到了关键的时间。 这场看着像“拿鸡蛋碰石头”的突袭,背后是孙波一整晚的辗转难眠。11月29日深夜,大青山方向的枪炮声一直没停。孙波在油灯下,写下了遗书。 “要是这次去了回不来,希望乡亲们别惦记我,只记住鬼子还没消灭,我们这辈人就算死,也不能退。”短短几句话,把他的决心全写透了。写完后,他把遗书交给村里的老人,然后挨家挨户去召集民兵。 30名队员里,有刚新婚三天便扛着柴刀参战的铁匠,有带着侄子为夫报仇的寡妇,还有既参战又想为战士包扎的赤脚医生。 他们本来有机会撤离。凭着对地形的熟悉,躲进深山里就能躲开日军。但他们都选择了冲上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给八路军撕开一条突围的口子。 等到日军的反扑暂时被挡住,三号高地上的第五大队抓住机会,赶紧组织突围。他们沿着民兵撕开的缺口,护送着几千名非战斗人员,一步步跳出了日军的包围圈。 当第五大队最终成功突围的时候,穷汉崮顶和三号高地上,已经没有一个民兵活着了。 日军在清点战场的时候,发现每具民兵的遗体旁边,都散落着不少没用到的石块。这些石块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就是打算在弹药用光后,跟日军拼肉搏的武器。 罗荣桓在战后的报告里写道:“孙波等30多名同志,用自己的命换战友的命,用自己的血换胜利的希望,他们的英勇壮烈,一点都不比正规军差。” 更让人震撼的是,这些民兵的名字,大多没能流传下来。只有费县的县志里,留下了“汪沟区中队”这五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