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没睡着，听见门缝里飘出来一句，人直接就傻了。 “那小孩儿就是个幌子，当初带他

半夜没睡着，听见门缝里飘出来一句，人直接就傻了。 “那小孩儿就是个幌子，当初带他走，就是为了扎老郭的心。” 我靠。 什么“以后哥带你飞”，什么“这都是咱们未来的地盘”，当时说得我热血沸腾，以为自己是赵子龙遇上刘皇叔了。 搞了半天，我就是你递过去的一把刀啊。 那时候天天跟着他见各种“大哥”，拎包、买烟、擦桌子。 节目单上我的名字，小得跟印错了似的。 他说，别急，以后你就是台柱子。 我差点就信了。 直到我娘来北京看我，偷偷塞给我一沓钱，全是零票，皱皱巴巴的。 她说，我爹为了给我攒一身登台的行头，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去夜市摆摊修鞋，前两天干活中暑，直接晕过去了。 那钱攥在手里，真他妈的烫。 那天晚上又跟着去应酬，酒桌上有人起哄让我喝酒。 他笑着说：“小孩儿家家的，多喝点，长长见识。” 我看着那杯白酒，脑子里“嗡”的一下，全是当年师父把我护在身后的样子，对别人说：“他还小，这杯我替了。” 那一刻，什么都明白了。 一边是拿你当枪使，拿你当应酬的添头儿。 另一边是嘴上骂你“笨得像头驴”，却在你舌头练出血后，会偷偷塞给你一块糖的人。 我走的时候，把他送我的限量版球鞋，整整齐齐放在了门口。 回到德云社，心里七上八下的，以为少不了一顿臭骂。 结果师父抬头看了我一眼，跟没事儿人一样，扔过来一把扇子： “回来了？去，把《莽撞人》再背二十遍。” 后来我才知道，我爹住院那三万块钱，是师娘找人偷偷给汇的。 这世上，一种人给你画一张天大的饼，说要带你去闯天下。 另一种人，什么也不说，但会在你摔断骨头的时候，给你重新接上。 “学艺先学德”，年轻时觉得是句屁话。 后来才明白，这五个字，比什么都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