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于古玩店惊见自己画作，老板竟索价8000元。 这事儿说起来挺有意思，一个画家碰上自己的画被摆在店里卖，本来不算稀奇，但老板报出的价格和画家心里的数差得有点远，当场就有点尴尬了。 换作是谁估计都得琢磨琢磨，这画到底值不值这个价，更何况是画它的人自己站在跟前。 那天齐白石走进那家古玩店的时候，本来是想随便看看有没有合眼的老物件。 店里光线不算亮，木头柜子上摆着些瓷器玉器，墙上挂着好几幅字画。 他眼神扫过那些画，突然就定住了，那幅画里的鱼看着眼熟，笔触带着点年轻时的生涩。 老板看他盯着画不动，赶紧过来搭话，说这可是齐大师的真迹，开价8000元。 齐白石没说话，凑近了又看了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说这画只值3000元。 老板一听不乐意了，说您这是不识货，这可是正经的齐大师手笔。 齐白石这才慢慢开口，说我就是齐白石。 当时店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老板估计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脸上有点挂不住。 其实齐白石说3000元不是故意压价，他后来跟人解释，那是自己多年前的作品，那会儿技艺还没到现在的程度，实在值不了那么高的价。 民国时候的北平，像琉璃厂、王府井这些地方的古玩店，经常能看到文人画家的作品。 有的是画家自己为了生计拿出来卖的，齐白石早年就有“卖画不论交情”的规矩，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有的是门生或者藏家转手卖的，甚至还有些仿作混在里面。 类似的事儿不是头一回发生，之前徐悲鸿也遇到过，在荣宝斋看见自己早年留学时画的《奔马图》，店家标了个高价，徐悲鸿直说那是练笔之作，功力不够，不值那个钱。 齐白石的画路其实走过不少变化，早年学徐渭、八大山人，画的花鸟虫鱼还带着点模仿的影子。 后来到了1920年代，听了陈师曾的建议开始“衰年变法”，把民间艺术的色彩和文人画的写意结合起来，才有了后来大家熟悉的“红花墨叶”风格。 就拿画虾来说，早年的虾线条还比较拘谨，晚年的虾用淡墨画身子，浓墨点睛，焦墨勾虾须，一笔下去能分出好几种墨色，看着就跟活的一样。 现在齐白石的画在拍卖市场上动辄上亿，2021年那幅《松柏高立图》就卖了4亿多。 但他自己可能从来没想过这些。 他一辈子画画，讲究的是“似与不似之间”，太像了就俗气，不像又骗人。 那会儿在古玩店里，他宁愿少要价，也要这种对艺术的较真劲儿，现在看来还是挺难得的。 如此看来，艺术这东西的价值真不是用价钱能简单衡量的。 老板看到的是“齐大师”这三个字的名气，齐白石看到的是自己当年一笔一画的青涩。 现在我们看艺术品，有时候也容易被市场价格带着走，忘了去琢磨作品本身的好坏。 其实不管是画画还是做别的事，能像齐白石这样，清醒地知道自己的斤两，不被虚名牵着走，大概才是最难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