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刚满18岁的时候那年高中暑假，我就吵着我爸给我报名学了驾照。当时我学开

记得我刚满 18 岁的时候那年高中暑假，我就吵着我爸给我报名学了驾照。当时我学开车的时候，用的是很旧的皮卡。那时候我们那组有一个是厨师，手劲很大。有一次坡道停车的时候，教练说：你使劲拉手刹，你使劲拉，你倒是使劲呀！结果厨师一使劲， 十八岁的夏天好像总飘着汽油味。 我攥着刚到手的身份证，天天缠着我爸要学开车，像只围着糖罐打转的蚂蚁。 他拗不过，终于点头，只是报名点给配的教练车，是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旧皮卡。 方向盘磨得发亮，手刹拉杆锈迹斑斑，拉一下能听见铁屑掉渣的声音。 我们那组五个学员，最惹眼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厨师，手背全是烫伤的疤，据说颠勺能颠出火星子。 坡道起步练习那天，太阳把柏油路烤得直冒白烟。 轮到厨师兄时，教练叼着烟蹲在树荫下喊："定点停！手刹拉死！听见没？" 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左手死死扣住那个冰凉的手刹拉杆。 "使劲！再使劲！你没吃饭啊？"教练的吼声混着蝉鸣刺过来。 我们几个在旁边看得手心冒汗，那手刹杆本来就松松垮垮的，好像随时会散架。 厨师兄脸憋得通红，胳膊上的肌肉都鼓起来了。 他大概把平日里揉面的劲儿全使上了，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不是手刹锁紧的声音。 是拉杆从底座上生生被拽了下来！ 铁疙瘩带着半截断裂的弹簧，"哐当"一声砸在驾驶室地板上。 教练的烟掉了，我们的笑喷了，只有厨师兄举着那截手刹杆，一脸无辜地看向我们，像举着个刚出锅的烫手山芋。 后来才知道，那破皮卡的手刹早该换了，教练天天喊"使劲"，也是被这破车逼的。 但那天谁也没怪他，连最凶的教练都蹲在地上笑出了眼泪。 我们围着那截断手刹看了半天，才发现拉杆底部早就有一道裂纹，只是被铁锈盖住了。 现在想想，教练越催"使劲"，厨师兄越想证明自己，结果反而弄巧成拙。 就像有时候我们越想做好一件事，越容易用力过猛，忽略了事物本身的承受力。 那天下午我们换了辆车练习，所有人碰手刹都变得小心翼翼，好像那不是个机械装置，而是个易碎的瓷瓶。 后来我开车路过驾校，总能想起那辆旧皮卡，想起厨师兄举着手刹杆的样子。 原来有些回忆，就像那年夏天的阳光和汽油味，带着点傻气，却格外鲜活。 开车和做事一样，有时候不是力气越大越好，找到合适的力道，比蛮干更重要，你说对吗？ 那截被拉断的手刹，后来被教练挂在了训练场的墙上，成了我们那届学员的"荣誉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