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6年，朱元璋27岁的外甥李文忠新纳一小妾，美貌异常，两人日夜缠绵。 当小妾怀孕的消息传到应天府时，朱元璋手里的朱笔突然断了墨。 李文忠不是普通将领，他是朱元璋在濠州饥荒时唯一接济过自己的姐夫李贞的儿子。 1353年那个雪夜，14岁的李文忠从盱眙一路乞讨到滁州，朱元璋摸着他冻裂的手说以后跟我姓朱。 这话不是说说而已，请来的老师是元末大儒范祖干，教的是《孙子兵法》和《左传》，比沐英这些义子的待遇高出一截。 19岁那年池州之战，李文忠带着三十个亲兵就敢冲元军大阵，最后斩获万计的战功让朱元璋在军帐里拍了桌子。 两年后严州保卫战，面对张士诚二十万大军，他白天在城头喝酒，晚上带着敢死队摸营，硬生生把敌军粮草烧了个干净。 也就是从那时起，浙西军政大权全交到他手上，朱元璋说东南有事，你便宜行事。 纳个小妾在当时不算什么大事。 但问题就出在这小妾的身份上，她是浙西望族沈家的女儿，而沈家前两年还在给张士诚输送粮草。 朱元璋盯着密报上沈氏有孕四个字，突然想起胡大海儿子因酿酒被斩的事。 治军就得有铁规矩，尤其在跟陈友谅决战的节骨眼上，谁都不能坏了章法。 本来想把李文忠叫回应天府训诫一番，但后来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锦衣卫从严州传回消息，说李文忠的谋士赵伯宗最近频繁出入沈家。 更要命的是，在赵伯宗书房搜出半张没烧完的信纸，上面献城归吴四个字刺得人眼睛疼。 这赵伯宗原是张士诚的旧部，投降时朱元璋就觉得他眼神不对。 朱元璋连夜写了封信，没提小妾也没说密信，只回忆起当年李贞分给他的半块麦饼。 你爹那时自己饿着肚子，把最后一把米留给我，信里这么写。 三天后李文忠的回信到了，说已将赵伯宗和宋汝章斩了，沈家女也送回了娘家。 朱元璋捏着信纸叹了口气，把准备好的兵符又锁回了抽屉。 洪武三年大封功臣时，李文忠被封为曹国公，食禄三千石。 但谁都看得出，他跟朱元璋之间那层窗户纸破了。 后来李文忠劝朱元璋别打日本，又说宦官太多不是好事，每次朱元璋都笑着答应，转头该干嘛干嘛。 1384年李文忠病重，朱元璋亲自去探望，出来时对太医说用最好的药，可三个月后曹国公还是走了。 下葬那天，朱元璋站在墓前，手里攥着当年那半块麦饼的油纸。 按理说李文忠是善终，配享太庙位列功臣第三，比蓝玉、李善长他们强多了。 但史官写《明史》时，还是在《李文忠传》末尾加了句帝春秋高，多猜忌。 如此看来，在皇权面前，亲情有时候还不如一块冰冷的铁券靠谱。 现在去南京岐阳王祠，还能看到李文忠的塑像。 武将袍服，面容刚毅，只是那双眼睛好像总在盯着东南方。 或许他到死都在想，如果那天没纳那个小妾，严州的风会不会吹得温柔些。 可历史没有如果，就像朱元璋后来给李文忠儿子起名李景隆时，谁能想到这个名字会在靖难之役里掀起更大的风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