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江苏南京一名渔夫将一块巨大的磁铁扔到河里，打算用它来吸点破铜烂铁换酒，可一接触到水中，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拽住了，怎么也拔不出来。 老赵攥着渔网绳的手突然一沉，冰凉的河水顺着指缝往袖口里钻。 他在秦淮河上漂了二十年，从没遇过这么邪乎的事，五斤重的强力磁铁网像被河底什么东西咬住，任他和老王两个人怎么使劲，船身都跟着往水里陷。 那会儿正是深秋，河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可手心的汗愣是把麻绳浸得透湿。 老王脱了棉袄就要往水里跳，被老赵一把拉住。 这河段水深少说六米，前两年有个捞垃圾的下去就没上来。 两个人蹲在船头抽烟，烟蒂扔了一地，最后还是老王找来船上的拖网绞车，铁链子缠了三圈，启动时机器“咔嗒”一响，河面上浮起一串气泡。 铁器出水的那一刻，围观的人都住了声。 这东西比八仙桌还大，X形的铁臂上锈着波浪纹，几个人用撬棍才把它翻过来。 老赵伸手敲了敲，闷响里带着金属的厚重。 有人说这是造船厂的老零件，也有人蹲下来摸纹路，说看着像庙里的东西。 戴眼镜的老李不知什么时候挤到前头，他手指着铁臂交叉处的花纹，声音都发颤：“这是飞来剪！大报恩寺的镇水铁！”那会儿老赵正跟收废品的讲价，五毛钱一斤，这一千多斤能换不少酒钱。 老李突然拽住他胳膊，指甲掐得人生疼：“你敢动一下试试，这是国家的！” 警察来的时候，老赵还蹲在地上数收废品的给的零钱。 文物局的人用软尺量铁器，长两米一，宽一米八，锈迹里能看见模糊的“永乐”二字。 后来才知道，这东西是明代的镇水神兽，全市就三件，另两件一件在博物馆，一件是清代仿的。 现在这飞来剪摆在大报恩寺遗址博物馆的正厅，玻璃罩子擦得锃亮。 上次老赵跟孙子去参观，讲解员指着铁器上的一道凹痕说，这是当年打捞时用绞车勒的。 孙子问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老赵没说话，只是摸了摸玻璃上自己映出的影子，跟二十年前那个蹲在船头抽烟的汉子，好像重叠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