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34年，司马懿兵临城下，见诸葛亮抚琴，琴声丝毫不乱。 城门大开着，几个老

公元234年，司马懿兵临城下，见诸葛亮抚琴，琴声丝毫不乱。 城门大开着，几个老卒慢悠悠扫着地上的落叶，城楼上那个羽扇纶巾的身影却纹丝不动。 十五万魏军的马蹄声震得地皮发颤，可那琴弦上流淌的《梁父吟》，每个音符都像钉在原地似的稳当。 司马昭按剑上前，"父亲，诸葛亮定是虚张声势！"司马懿却抬手按住他，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腰间玉佩去年上方谷那场大火烧裂的纹路还在发烫。 城楼上的香炉飘着青烟，和渭水的雾气混在一起。 诸葛亮垂着眼，手指在琴弦上滑动，忽然一个重音弹出，惊得城楼下的魏军坐骑不安地刨蹄。 司马懿想起三天前抓到的蜀军斥候，那小兵哆嗦着说丞相已经咳血半个月，军粮只够撑十日。 可此刻琴声里哪有半分慌乱？倒像是看透了人心似的，一下下敲在他心坎上。 李胜那小子前几日还装模作样来探病，说什么"荆州刺史特来辞行"。 司马懿故意把粥洒在衣襟上，听着对方回去跟曹爽汇报"太傅老糊涂了"。 现在想来，城楼上那抚琴的人，怕是比曹爽更清楚他"老糊涂"的背后藏着什么。 军帐里那封曹爽削夺兵权的密信，墨迹还没干透呢。 诸葛亮的袖口沾着点墨痕，八成是昨夜批阅军书时蹭上的。 司马懿突然想起建安十三年，许都城里那个舌战群儒的青年，也是这样袖口带墨，眼神清亮。 那时他们都还是给主公拎包的幕僚，谁能想到二十年后会在这五丈原，用十五万兵马做筹码，下一盘谁都不能输的棋。 "传令，撤军。 "司马懿调转马头时，听见城楼上的琴声突然弱了半分。 他没回头，只是攥紧了缰绳。 身后传来副将的嘟囔"就这么走了？"他没应声，心里却清楚，那琴弦再绷下去，先断的未必是蜀军。 曹爽在洛阳城的刀，可比诸葛亮的空城计锋利多了。 渭水的雾气渐渐散了，露出城楼上那盏孤灯。 后来司马懿才听说，那天诸葛亮弹断了第三根琴弦时，一口血正好喷在琴上。 而他回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封削权密信烧了。 有些博弈，从来不是靠刀剑分胜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