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著名半导体专家林兰英回国时,自己全部积蓄6800美元都被M国海关扣留,她不仅没生气,还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因为6800美元和那样东西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当美国海关那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把手伸向行李箱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白色药瓶时,林兰英的心脏猛地收紧了一下,但她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还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担忧,仿佛真的只是在担心对方弄坏了那其实并不昂贵的容器。 这是发生在归国游轮启程前最为惊险的一幕,对于当时的美国而言,像林兰英这样的顶尖半导体科学家,本身就是一枚不愿意放手的“重要资产”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回乡探亲,而是一场充满了博弈的“突围”。 为了阻拦她,关卡设了一道又一道,在那个被翻得底朝天的行李箱里,摆着一张数额惊人的存单,6800美元,这在五十年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是林兰英在美国辛苦工作多年的积蓄,海关人员捏着这张轻飘飘却分量极重的纸。 似乎把它当成了最后的筹码:“如果不留下,这笔钱你就带不走”林兰英的回答干脆得让人咋舌,她几乎没有哪怕一秒钟的犹豫,告诉对方这钱她不要了,对于一个铁了心要回家的人来说,哪怕这笔钱能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此刻也只是必须要切断的“累赘”。 只要能登上那艘船,这几千美金在她眼里就跟废纸没什么两样,对方以为抓住了她的痛处,没收了钱,最后悻悻地放了行,但这群精明的美国海关人员到最后都不会知道,他们扣下的6800美元,其实只是这场博弈中的“弃子”。 林兰英真正视若性命的,正是那个差点被随手扔掉的白色药盒,当工作人员拿起药盒盘问时,林兰英只是平静地解释那是给自己生病的母亲带的特效药,这话倒也不全是编的,她母亲确实身体欠安,也正是因为这个“母亲病重”的理由。 她才勉强从高薪的美国实验室里辞职脱身,即便当时公司高层开出了“把母亲接来美国治疗”这种极具诱惑力的条件,也没能动摇她半分,对方看她神色坦然,又联想到她那个广为人知的回国理由,便也没再多想,随手把药盒丢回了箱子。 那一刻,林兰英才算是真的活过来了,因为那个看似普通的药瓶里,并没有什么药片,而是塞满了足以改变中国半导体历史的“火种”100克硅单晶和50克锗单晶,这150克的重量,比那6800美元不知道重了多少倍。 作为研发出美国历史上第一根硅单晶的博士,林兰英太清楚这些黑色晶体的价值了,这不仅仅是几块材料,这是中国在该领域通往世界前沿的入场券,1957年1月29日,轮船终于靠岸,踏上土地的那一刻,林兰英甚至都没顾得上去看一眼自己那作为“挡箭牌”的病中老母。 而是拎着行李,揣着那个白色药盒直奔中国科学院,直到把这冒着坐牢风险带回来的两样宝贝亲手捐献出去,她那颗悬了一路的心才算落回肚子里,后来的故事证明,她那个看似疯狂的“弃金留药”的选择有多么正确。 仅仅一年后的1958年,在林兰英的主导下,中国第一根硅单晶就成功拉制出来,到了1962年,第一根无错位硅单晶问世,原本在半导体材料上一穷二白的中国,硬是凭着她带回来的这点“星星之火”在这片荒原上烧出了一片天,迅速跻身世界领先行列。 回过头看,当年促使林兰英抛弃优渥生活回来的那个契机,现在看来甚至有些“简陋”当时中国科学院发给她的信上,只有一句话击中了她的软肋“祖国需要你”信里还实诚地标明了薪资:月薪300元,这个数字和她在美国的收入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这几百块钱的工资条,和那句“祖国需要你”摆在一起,林兰英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这种选择贯穿了她的一生,为了那极其耗费心神的科研工作,她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曾有一次因为突发肠胃炎引发休克被送进医院。 领导急得不行,专门过问她的健康状况,而她自己却仿佛并不在意这具肉体的透支,这种对科研近乎痴迷的投入,也让她主动放弃了世俗眼中的幸福,她终身未婚,年轻时拒绝了无数才俊的追求,后来即便成名了,面对美国方面再次抛出的高薪橄榄枝,她依然拒绝得彻底。 她没有时间去经营小家,她把所有的精力和情感,都倾注在了那一根根冰冷却又火热的单晶体上,对于她来说,看着国家在半导体领域从无到有,那种满足感远胜过儿女情长,很多人都好奇,放弃了美国的豪宅、名车和顶尖的物质享受,回到当时还是一穷二白的国内。 还把那么一大笔积蓄都扔在了海关,她到底有没有后悔过,晚年的林兰英在回顾自己这轰轰烈烈的一生时,只是笑着说了一句:“从未后悔,这是我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2003年3月4日,85岁的林兰英在北京静静地走了。 她这一辈子,把那150克的“种子”种成了一片森林,而那个在海关被她毫不犹豫抛弃的6800美元存单,早已化作历史的尘埃,唯有她带回来的那抹半导体之光,依然在照亮着后来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