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连长李玉章带人去偷炮弹，临走时，一块石头忽砸了下来，惊动了日军。眼看日军端枪进来，李却说：“不能走！” 炮弹是从日军设在河北献县西南一个小据点里拿出来的。那天夜里，李玉章带着王小虎他们几个老兵，趁着月色昏暗，从据点后院绕进来。 当时八路军在这一带装备极其紧缺，两门缴获来的旧迫击炮，连一发炮弹都没有，团部下了死命令：不拿回来，下一仗就要靠人堆上去了。 李玉章不是头一次干这种事。自从1938年参军起，他就在冀中军区活动，打过小鬼子，埋过地雷，也抢过几次物资。这次不同，他是连长，带头失手，全排都得背锅。 石头砸下来时，弹药库的门还开着，五箱炮弹正躺在门口。 据点里响起脚步声，日本兵拿着电筒冲进来。王小虎吓得不轻，小声说：“连长，跑吧！”李玉章没动。 他瞄了一眼堆放的军大衣和空箱子，招呼大家把衣服穿上，拿箱子挡在身前，然后自己先站出来，用半生不熟的日语含糊比划。 这不是冲动，而是算过的。两个月前，他们抓过一个伪军，李玉章逼着人家教了些日语，他记了下来。 团里情报员还摸清了据点的换岗时间和兵力调度。这一带的日军多是补给部队，不敢离开据点太远。李玉章心里清楚，哪怕露了馅，只要拖得住五分钟，他们就能退进山沟。 那名日军指挥官打量他们半天，没看出破绽，只骂了一句“八嘎”，挥手让他们“快干快走”。等出了据点五十米，李玉章才低声说：“扛上，快！” 炮弹总算拿回来了，这批弹药后来在南皮一带伏击战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根据冀中军区1940年6月的作战总结，这次战斗共击毙日军34人，缴获步枪21支，其中两发炮弹直接摧毁了敌方的指挥岗哨。 当时在武邑、枣强、河间等地，小部队经常夜袭敌军仓库、弹药库。八路军冀中一分区司令员曾评价：“哪怕只带回三颗子弹，也胜过坐着等援助。” 战后，李玉章被记了二等功。但他总说，最难的不是偷出来，是装作无事发生的那几分钟。他清楚，那是靠侥幸和判断撑住的，一旦差半步，死的不是一个人，是四条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