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一年360天，不管刮风下雨，都要坐6点最早的那班公交车，来我们家给我们弄早

我婆婆一年360天，不管刮风下雨，都要坐6点最早的那班公交车，来我们家给我们弄早饭，有时候我和她说，妈你不用来这么早，你晚上给我们准备点包子饼什么的放冰箱就好了，我们第二天早上热热就行。 早晨五点半，窗帘缝里刚透进点灰蒙蒙的光，手机闹钟还没响，我就听见楼下单元门“咔嗒”一声轻响——不用看，准是婆婆到了。 她的帆布包带子磨得发亮，里面永远装着当天的新鲜蔬菜，有时是带泥的小菠菜，有时是刚剥好的毛豆，都是从早市顺道捎来的。 我扒着门缝看她换鞋，佝偻着背把菜放进厨房，瓷砖地上还沾着几滴雨珠，昨天天气预报说有小雨，她准是又没打伞。 每天早上六点十五分，她总会准时出现在厨房，围裙系得一丝不苟，煤气灶“噗”地打着，蓝火苗舔着锅底，很快就飘出葱花炝锅的香味。 上个月我实在忍不住，拉着她的手说：“妈，您晚上蒸点包子放冰箱呗，我们早上热三分钟就好，您不用天天赶头班车。” 她手背上的老年斑蹭过我手腕，轻轻拍了拍：“热的哪有现做的香？你们年轻人上班累，吃口热乎的胃里舒坦。” 第二天早上五点五十，我特意没睡熟，听见楼道里她的脚步声比平时慢了点，开门看见她手里拎着个保温桶，里面是刚熬好的小米粥，“昨天你说包子，我想着粥得现熬才稠乎，就多坐了一站地去买的新米。” 我以前总以为她是闲不住，后来有次周末早起，看见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窗外发呆，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像撒了把碎银。 我才忽然明白，她不是非要做早饭不可，是怕我们忘了吃早饭，怕我们在外面对付，更怕——她不再被我们“需要”了。 她坚持每天赶六点的头班车（事实），不是因为我们不会热包子，而是她觉得现做的粥菜里，藏着她能给的“踏实”（推断）；那些冒着热气的煎蛋、熬得糯糯的粥，慢慢成了我和老公每天睁眼最盼的东西，不是因为饿，是因为知道有个人在为我们早起（影响）。 现在我不再劝她改时间了，每天早上六点十分，我会提前把厨房的灯打开，给她留个亮。 那锅每天变着花样的热粥，成了我们家最暖的闹钟，也成了我和婆婆之间，不用多说的默契。 下次如果你身边也有这样“固执”的人，别急着劝他们“省事”，先问问自己：他们做的，是不是比“省事”更重要的东西？ 今天早上我起得格外早，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六点的公交车刚到站，婆婆背着帆布包从车上下来，晨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手里拎着的布袋一晃一晃，里面大概是今天的西葫芦和鸡蛋。 我转身回厨房，把燃气灶的开关轻轻拧开，蓝火苗“噗”地跳起来，和她每天来的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