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侍寝的那个夜晚,寒意透过窗纸渗了进来。养心殿内,梨木的暖香混杂着“四合如意香

幽夜冷眸魂 2025-10-03 17:48:03

初次侍寝的那个夜晚,寒意透过窗纸渗了进来。养心殿内,梨木的暖香混杂着“四合如意香”的独特气味,让她有些晕眩。她被太监用一床锦被裹着,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抬进了皇帝的寝宫。 褪去所有衣物,是对她身体的检视,更是对她尊严的剥夺。她躺在龙床上,能清晰地听到殿外铜漏滴水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敲打在她那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上。 雍正帝批完最后一份奏折,带着一身疲惫走了进来。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借着烛光,细细地端详着她。据说,雍正偏爱清秀长相的女子,甚至曾在批阅一副画像时朱批:“此女眉眼肖似密嫔”。 或许,在马氏这张惊恐又稚嫩的脸上,他看到了某个故人的影子。那一夜的温存,短暂得如同一场梦。他只是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安置吧。”便再无他话。可就是这三个字,让她以为自己抓住了可以依靠的藤蔓。 起初的日子,确实泛着一丝甜。她从“答应”晋为了“常在”,虽然依旧位卑,但俸禄多了些,每晚的份例也从一支羊油烛变成了两支。她不需要再住在偏僻的角落,偶尔也能在御花园里,远远地看一眼那个决定她命运的男人。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安分守己,或许就能在这深宫里博得一席之地,甚至,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然而,她不知道,帝王的恩宠,比窗外的雪花还要易逝。她更不知道,一场足以撼动整个帝国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她,只是即将被风暴卷走的一片落叶。 转折来得毫无征兆。雍正八年五月初四,一个消息如惊雷般炸响在紫禁城上空——皇帝最倚重、最疼爱的十三弟,怡亲王胤祥,薨了。 整个皇宫瞬间被巨大的悲恸所笼罩。雍正帝的天,塌了。他罢朝数日,亲自为弟弟撰写祭文,字字泣血,哭诉“朕弟仙逝,心痛如绞”。 他下令,百日之内,宫中不得有任何丝竹宴乐。一时间,往日里还算有些生气的后宫,彻底变成了一座死气沉沉的冰窖。 马氏再也没有见过皇帝的笑脸。她每天看到的,是行色匆匆的太医提着药箱进出养心殿;她每天闻到的,是空气中弥漫的,越来越浓的汤药味。 史书记载,那段时间,雍正帝“面浮咳血,昼夜需人扶坐”,太医院的用药剂量翻了一倍,药炉日夜不熄。那滚烫的药汁,续的是帝王的命,却也熬干了后宫所有女人的期盼。 马氏的世界,从那一刻起,被彻底按下了暂停键。皇帝沉浸在失去手足的剧痛和繁重的政务中,用疯狂的工作和汤药来麻痹自己。他再也想不起,在后宫的某个角落,还有一个姓马的常在,曾在他眼中看到过片刻的温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绿头牌被翻了一次又一次,但那个刻着“马常在”的牌子,却像是被遗忘在了角落,落满了灰尘。她从最初的翘首以盼,到后来的渐渐失望,再到最后的彻底绝望。 她看着新入宫的“云格格”(即后来的谦妃),比她更年轻,更得圣心,在一年之内连晋两级,恩宠优渥。而她,依旧是那个小小的常在。 她住的宫殿,份例的蜡烛越来越短,夜晚的黑暗越来越长。她的人生,就像那支燃烧到尽头的羊油烛,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默默地流干了最后一滴蜡泪。从十三岁入宫,到五十二岁离世,三十九年的光阴,她再也没有得到过一次真正的晋升。 乾隆三十三年,马常在薨了。她死后,甚至没能被葬入泰陵妃园寝,那是雍正帝妃嫔们最后的归宿。她被孤零零地安葬在清东陵风水墙外的苏麻喇姑园寝,一个专门埋葬低等嫔妃的地方。生前卑微,死后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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