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上朝,乾隆的亲弟弟、和亲王弘昼,当着满朝文武,把军机大臣讷亲打得鼻青脸肿。乾隆坐在龙椅上,从头看到尾。等弘昼停手,才笑眯眯说:“你看你,净瞎闹!” 乾清宫金砖地上,讷亲瘫坐。弘昼站对面大口喘气。 乾隆放下朱笔,笑着说:“弘昼,多大了还瞎闹!快给讷大人赔不是。” 这事儿像兄弟小摩擦,实际藏着清朝皇室生存规矩,也藏着皇帝驭下的心思。 弘昼的 “瞎闹”,在京城早不是新鲜事。他是雍正第五子,和乾隆同父异母,同年封王,却没半点亲王威严。 他曾在王府搭灵堂,让侍从披麻戴孝,哭空棺材。自己坐在供桌旁,啃祭祀糕点,大笑着说:“人总有一死,提前练练怎么了?” 有一回在朝堂,他跟鄂尔泰的儿子鄂容安,为几两银子赌债吵架。激动时拍御案骂脏话,直到乾隆当众训斥,才住嘴。 没几人知道,这份荒唐是他的 “保命符”。康熙晚年 “九子夺嫡”,他虽年幼,却看在眼里:大伯允禔圈禁至死,二伯允礽两立两废,露野心的皇族,没一个好下场。 雍正登基后,他和乾隆同师读书,待遇相近。但弘昼清楚,兄长当皇帝后,太精明是罪过,装荒唐才能活。 乾隆对他的 “纵容”,让人摸不透。刚登基就赏他万亩良田、千间宅子,让他当正白旗满洲都统,甚至允许他说话少顾忌。 有次殿试监考,到了午饭时间,弘昼直接对乾隆说:“皇上先去吃饭吧,难道还怕我贿赂考生?” 换别人早治罪了,可乾隆只笑了笑,就起身走了。第二天弘昼请罪,乾隆说:“昨天我接你话,你就活不成了。你虽莽撞,但为我好,我不怪你。” 但恩宠有边界。乾隆让他管皇家园林,他干三年就撂挑子;派他整理皇帝字画,他连门都少进。 乾隆从不催,还对大臣说:“先帝让我善待弟弟,这点心愿要满足。” 其实他清楚,沉迷 “办丧事”“听戏” 的亲王,比盯权力的弟弟放心。 被打的讷亲,跟弘昼完全相反。他出身满洲镶黄旗,是开国功臣额亦都的曾孙、康熙辅政大臣遏必隆的孙子。 雍正朝时,他因 “勤谨清廉” 当军机大臣。乾隆登基后,一路提拔他。鄂尔泰去世后,他成了军机处领头人,满文奏折都由他署名。 讷亲刚直到刻板,家门口常年拴着大獒犬,送礼的人不敢靠近;朝堂上谁犯错,都不留情面,连张廷玉都曾被他当面反驳。 左都御史刘统勋说他 “处事过锐”,可乾隆正需要这份 “锐”,来平衡鄂尔泰、张廷玉的门户势力。但讷亲权势渐大,成了新威胁,乾隆正愁没机会敲打他。 矛盾爆发在户部账册上。乾隆三年朝会,户部奏报赋税核算,弘昼突然说:“江南漕运损耗这笔钱,算得不对,肯定有人克扣!” 讷亲当即反驳:“亲王不懂钱粮细节,别乱议朝政。” 弘昼猛地拍御阶:“你不过是皇家奴才,也敢教训本王?” 讷亲昂头回怼:“臣是朝廷命官,只按规矩办事,不管你是亲王还是郡王!” 话音刚落,弘昼就冲上去,揪住讷亲官服补子,一拳砸在脸上。讷亲没防备,踉跄后退。 侍卫想拉架,被乾隆用眼色制止。 弘昼越打越凶,拳打脚踢还撕扯官服。讷亲很快鼻青脸肿,胡须都被扯掉几缕。 满朝文武低着头,不敢说话。张廷玉攥着朝珠的手,都在抖 —— 谁都知道,这不是简单打架。 直到讷亲瘫坐在地,弘昼才停手,还不解气地踹了脚官帽。 乾隆放下茶盏,调侃说:“你看你,净瞎闹!讷大人为国事,快赔不是。” 弘昼撇嘴嘟囔:“是他先顶撞我。” 没再动手。 讷亲爬起来就磕头:“奴才无状,惹王爷动怒,是奴才的错。” 他清楚,皇帝 “看热闹” 就是态度,这顿打必须受。 之后弘昼更荒唐了。在王府设 “公堂”,扮法官审案,让仆人装原告、被告,闹得鸡飞狗跳;有人送礼求办事,他放狼狗赶走,还跟乾隆抱怨 “人情麻烦”。 乾隆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弘昼病重时,他多次派太医;弘昼去世后,他打破 “亲王之子降爵袭封” 的规矩,让弘昼长子永璧直接当和亲王。 弘昼用 35 年 “自污”,换了善终和后代七代富贵。当代书法家启功,就是他的第八代孙。 而讷亲命运急转直下。乾隆十三年,大金川土司莎罗奔叛乱,乾隆派讷亲率禁军出征,想给他建功机会。 可讷亲到了战场,却手足无措。刚到军营就下令,三天内攻克噶拉依碉寨。将士劝他,地势险要不能急,他还要用军法处置。 清军硬攻,损失惨重,署总兵任举战死。之后讷亲学叛军筑碉防守,乾隆怒斥他 “坐失战机”。 更致命的是,他私下上奏,抱怨 “军费不够,没法打仗”,被乾隆当成 “推卸责任”。 当年十二月,总兵张广泗战败被斩。乾隆派侍卫带讷亲祖父的遗刀,到军营赐死讷亲。这位 “门无车马迹” 的清廉重臣,成了乾隆朝第一个被处死的首席军机大臣。 乾隆朝有七位首席军机大臣,讷亲和和珅被处死,鄂尔泰、于敏中死后被清算,只有傅恒等三人善终。 这就能解释乾隆当年为啥 “看热闹”:他需要讷亲的刚直平衡朝堂,却怕他权势太大;纵容弘昼荒唐,既有兄弟情分,更借这个 “无害” 弟弟敲打权臣。
有一次上朝,乾隆的亲弟弟、和亲王弘昼,当着满朝文武,把军机大臣讷亲打得鼻青脸肿。
靖江的过去
2025-10-11 22:4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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