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与华国锋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圆满的政治交代,留影,美好的回忆! 画面温和,气氛并不轻松,这一握,不是普通留影,更像是把一段路交给了后来人。 这条路,从山西交城起头。 一九二一年正月,他出生在城里工人家,姓苏叫苏铸,六岁没了父亲,穷日子里还能挤出几天书念。一九三六年红军东征到交城,开仓济粮、喊抗日口号,他挤在人群里看了很久,听不全大道理,只能分得清一件事:这些人,跟后头要来的日本兵不一样。 一年后,日本兵进城,维持会一竖,街上人心发凉。 一九三八年夏天,这个十七岁的穷小子跟几个同学步行八十多里,去牺盟会游击队报到,随后进青年干部训练班。那年他把姓、名一块儿换了,叫“华国锋”,入了党,打的旗号是“抗日救国的先锋”,话说得直,路走得也直。 晋绥敌后的那些年,他这个看上去寡言的年轻人,干起事来一点不闷。 一九四〇年夏,交城县公安局长悄悄跑太原,他觉得味道不对,立刻让在平川工作的干部全线撤回山里。后来证明局长已经投敌,要回来抓人;一起下山的李友莲回忆,说华国锋“话不多,真碰上事,心里有数,动作比谁都快”。 芝兰村那口井,是他打出来的牌,一九四二年,林枫去延安汇报晋绥情况,毛主席扔下一句“把敌人挤出去”。年底,县里让华国锋当三区对敌斗争主任,死盯芝兰据点。 芝兰卡在几条山沟交界,是八分区机关的门口。 他先带人坚壁清野,十五里范围内搬家躲山里,村里只留几户人。鬼子找不到粮和柴,只能从城里往山上运,民兵就盯着运输队下手。 村里唯一那口井,离炮楼几百米,是敌人的命根子,他让民兵往井里扔脏东西,又听老大爷的主意,把头发剪碎了撒进去。井水看着还在,喝起来成了折磨。 守着山没柴烧,守着水没法喝,一九四三年夏天,芝兰、岔口据点被敌人自己炸掉撤退。 毛主席听到战报,专门发电报夸八分区“打出威风”,芝兰人把那口井用棚子罩了起来,一直留着。 一九四九年夏,他随军到湖南湘阴当县委书记。 湘潭这一站,更把他推到了前台。一九五一年他调任湘潭县委书记兼武装部政委,这里是毛主席家乡,山路弯弯,独轮车压出来的羊肠小道,他几乎都走过。 一九五二年起,他兼任地委副书记、县委书记,两年后当上地委书记,从一九四五年算起,县委书记这个帽子戴了十年,乡土的泥巴早踩透了。 毛主席对他印象变深,是在几次面对面之后。一 九五五年夏,在长沙,主席叫他来汇报洞庭湖防治血吸虫、互助合作的情况。他穿着半旧中山装和布鞋,说话不急不慢,主席连着问细节,他都答得上来。 会后合影,他站在一排干部里不起眼,可主席心里多了一个“北方来的老实人”。 一九六三年一月,他又被叫去汇报,那时全国搞社教,很多人往“阶级斗争”上用劲。 华国锋没顺着这个调子喊,而是把大跃进、人民公社里刮出来的“共产风、浮夸风、强迫命令风、瞎指挥风、干部特殊风”摊在桌面上,说“人瘦了,牛瘦了,地也瘦了,农具、种子都不如以前”,农具恢复要几年,耕牛得七到十年。 毛主席听完,后来对湖南、对中央同志都提起过,说党内有讲真话的,有讲假话的,干部要做老实人,要撑着讲真话的人,“华国锋是个老实人”。这句话,从那时起跟着他走。 七十年代,他身上的担子越压越重。 那会儿华国锋已经调到国务院。 一九七一年初,他到北京参加全国计划工作会议,周恩来对他说,毛主席提名,让他进国务院业务组当副组长,管财贸、农业、值班室这些实打实的活。 同年八月二十五日,他奉召到武汉,走进毛主席住的专列。 他先照旧讲农业,讲各地生产里的问题,毛主席听了一阵,说“你是满脑子的农业,我是满脑子的路线”,话题最后落在他身上:军队不能不管,中南要有人,你兼任广州军区政委、党委书记,“不能只当文官,要当武官”。 长沙那几天,毛主席把广州军区几位主要将领叫到一起谈话,他和汪东兴轮流记笔记,回北京整理成记录送毛主席看。 八月三十一日,毛主席坐专列去南昌,临走前交待他不要去江西,直接回北京,“只同总理一个人讲”这次南方谈话的内容。 九月六日晚,他回到北京,出现在人民大会堂东大厅,参加讨论政府工作报告的会。 李先念、纪登奎这些熟人轻声探问主席说了什么,他只丢下一句“谈了路线斗争”,不往下添字。散会之后,把整理好的记录交给周恩来,简单说了经过,请求找时间详谈。 几天后,九月十一日凌晨,在国务院会议厅,他和周恩来面对面坐着,把武汉、长沙几场谈话一段段说出来,说到天边发亮。 谁也没想到,这场夜谈过去四十小时,林彪叛逃的消息就砸下来。从那以后,周恩来对这个“老实人”的信任明显更近了一层。 同年九月三十日,他提议增补华国锋为国务院业务组成员并任副组长,十月三日得毛主席点头,写进正式决定。一九七三年,他坐进中央政治局。 一九七六年四月七日,根据毛主席提议,他被任命为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国务院总理。 再回头看那张握手的照片,张数不少,可这一张总是最扎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