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1948年，陈布雷劝老蒋不能只拍苍蝇要打老虎。老蒋听出是指孔宋。反讥道：听说你女儿入了地下党？陈布雷一听，顿时大汗淋漓，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道：“小女是否参加我不知道，不过，我听人说她有些激进。” 1948年，在总统府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陈布雷这次来不是邀功的，而是去“死谏”的，当时国民党的经济防线已经全面溃烂，金圆券变成了废纸，上海滩那边，蒋经国搞经济管制如同儿戏，碰上孔令侃那样的“大老虎”，扬子公司囤积居奇、倒卖物资，搞得民怨沸腾。 陈布雷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他硬着头皮，借用古文的套路，委婉却坚定地提出：如果不去打那几只吞噬国库的真老虎，只在后面拍几只小苍蝇，这江山怕是保不住了，这话里的矛头，谁都听得出来是直指宋霭龄和孔祥熙家族。 蒋介石的反应却完全超出了陈布雷的预判，这位最高统治者并没有因亲戚的贪腐而羞愧，反而用一种极其阴冷的逻辑进行了回击，他没有接“打虎”的话茬，而是甚至带着一丝反讽的语调问：“听说你的女儿陈琏，是加入了地下党的吧？”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把陈布雷从头浇到脚，前一秒还是忧国忧民的谋士，后一秒就成了通匪家属，冷汗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这位只会写文章的书生瞬间慌了神，只能语无伦次地辩解说女儿只是激进，并未入党。 他哪里知道，女儿早在1939年读西南联大时就秘密入了党，甚至因为这个身份被捕过，蒋介石见陈布雷吓得脸色煞白、态度窘迫，火气似乎消了一半，他并不想真的把陈布雷怎么样，只是想以此堵住这位“文胆”的嘴。 于是，语气软下来，搬出曾国藩那一套，让他回去“好好管教子女，多读圣贤书”，这场谈话是分水岭，陈布雷是个明白人，他懂了：老蒋绝不会动孔宋家族一根汗毛，而自己，不仅进言无效，反倒成了被猜忌的对象。 回到寓所的陈布雷，心境已如死灰，为了证实某些不安，也或者是想见最后的一面，他去信唤回了在北平的女儿陈琏夫妇。 此时正值11月初，紫金山上的落叶铺满石阶，父女同行，陈布雷却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他对女儿说出了那句悔恨终身的话：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当年答应出山搞政治，现在深陷泥潭拔不出腿，只希望孩子们别再卷进来。 年轻的陈琏当时只觉得父亲悲观消沉，却没听出这其实是诀别的预告。 压死骆驼的，不仅是家庭成分的审查，更是高层对现实的荒诞认知，在随后的高层军事会议上，淮海战场哪怕已经打成了血肉磨坊，蒋介石依然咬牙切齿地宣称：“抗战打了八年，剿匪哪怕再打八年也要打到底！” 坐在记录席上的陈布雷，笔尖都在颤抖，作为一个务实的幕僚，他实在无法将这句“八年”写进正式的历史记录里，他自作主张删掉了这句话，只保留了关于决心的表述。 这一改，换来的是蒋介石的雷霆震怒，那是陈布雷第一次见到蒋介石对他拍桌子，吼叫着必须原文照录，以此展示“破釜沉舟”的气概，陈布雷低着头，一言不发，只能默默承受这种指责。 走出会场时，他的背影显得格外佝偻，多年的忠诚，换来的是无能与被怀疑的标签，他的文字修饰得了演讲稿，却再也粉饰不了千疮百孔的现实。 陈布雷最后的希望系于大洋彼岸，陈立夫受命赴美求援，这是国民党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然而11月11日，电报传来：美国援助彻底无望，这消息就像一把刀，彻底割断了陈布雷对局势的最后幻想，那天之后，他谢绝了所有宾客，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11月12日，在外人看来，陈布雷只是变得安静了，他照常吃了饭，然后开始在书房里有条不紊地处理“身后事”，他先是写杂记，以此明志，谈论死如泰山或鸿毛的意义，感叹若能在抗战中死于日寇轰炸倒也算死得其所。 紧接着，是一封给蒋介石的长信，极尽哀婉，既表了忠心又诉尽了“油尽灯枯”的无奈；给妻子的遗书中，他留下了“灵魂永伴”的许诺；给子女、兄弟、友人的信件，一封封写好，折叠整齐，塞入信封。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这位文字高手完成了人生最后的“稿件”，他起身洗了一个澡，特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棕黑色呢子长衫，那是他作为传统文人最后的体面。 回到卧室，他拉开抽屉，那里躺着两瓶备好的安眠药，他没有犹豫，拧开盖子，先吞了一整瓶，觉得不够，又倒了大半瓶塞进嘴里，就着凉水咽下。 没有任何挣扎，他静静地躺回床上，闭目等待黑暗降临。 次日上午九点，办公室的催会电话惊动了寓所的平静，秘书起初以为先生只是劳累贪睡，直到十点还没动静，这才发觉不对劲，几个人合力撞开了反锁的房门，掀开蚊帐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僵住了。 陈布雷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身体早已冰凉僵硬，不知是药效的痛苦还是临终的不甘，他的双眼圆睁，嘴巴微张，那张曾经写出过无数慷慨激昂檄文的脸，此刻只剩下沉默，59岁，这位“领袖文胆”，用一种最无声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信源：中国新闻网蒋介石智囊陈布雷:廉洁勤奋 女儿女婿入共产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