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工作后就来我家住了，昨天晚上我老公突然跟我说，让我侄女快点回自己家去吧，不想她继续住在我家了！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正蹲在厨房擦地，泡沫溅到了裤脚上。手里的抹布顿了顿，水声还在哗哗响，脑子里却空了。 侄女去年秋天入职，公司离我家近，她爸妈又在外地，我想着小姑娘一个人租房不安全，就让她搬过来了。 昨天晚上我正蹲在厨房擦地，瓷砖缝里的油污刚用小苏打泡软，泡沫顺着抹布边缘往下淌，溅到灰色的裤脚上，像几点没抹匀的奶渍。 手里的抹布顿了顿，水声还在哗哗响，老公靠在门框上，声音不高，却像块冰砸进温水里：“让小雅这周末回自己家吧，住这儿……不太方便。” 脑子里“嗡”的一声，空了。 前三个月挺好的，小雅每天早起做早餐，晚上回来会把客厅的灯留到我加班进门，我还跟老公夸她懂事——那时候他只是笑笑，没接话。 直到上周三，他加班到十点，客厅灯没亮，小雅戴着耳机在房间打游戏，玄关的鞋东一只西一只；前天我生日，他订了餐厅，小雅说约了同事，我们俩对着一桌子菜，他扒拉着米饭说“家里是有点挤了”，我以为是随口抱怨。 原来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在等一个爆发的瞬间。 我当时没往心里去，现在才想起，他最近总在书房待到深夜，以前从不锁门的抽屉，上周开始咔嗒响——或许不是讨厌小雅，是我们太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事实是，小雅住进来后，阳台挂满了她的衣服，冰箱第三层永远堆着她喜欢的速冻水饺，我习惯的安静被早晚的脚步声、视频通话声填满；推断是，老公不是突然变冷漠，是那些“不方便”像灰尘，每天落一点，直到我擦地时，他终于忍不住拂了拂。 今天早上我没提这事，煎蛋时多放了他爱吃的葱花，他吃着吃着说“其实小雅一个人租房也挺好，小区有安保”，语气软了不少。 原来家人之间的边界，不是冷冰冰的“你的我的”，是要看见对方没说出口的“不舒服”。 下次再有人住进家里，先和老公坐下来，把“方便”和“不方便”都摊开说清楚。 蹲在厨房擦地时没注意，水龙头没关紧，现在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掉，砸在不锈钢盆里，像昨晚他没说完的话，终于有了回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