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院的时候是剖的，隔壁床的问我不疼吗？怎么没听见我哼哼。我说有镇痛泵啊没觉得多

我住院的时候是剖的，隔壁床的问我不疼吗？怎么没听见我哼哼。我说有镇痛泵啊没觉得多疼，她跟她老公干起来了。 她老公当时正蹲在床边给她削苹果，听见这话手顿了一下，苹果皮断在半空中。她突然拔高声音：“你听见没？人家都知道用镇痛泵！我昨天疼得直冒冷汗，你跟我说忍忍就过去了，说那东西对身体不好，合着你是舍不得花钱吧？” 那男的脸一下红到脖子根，手里的苹果刀“哐当”掉在床头柜上，赶紧捡起来擦了擦，搓着手解释：“不是不是，我哪能舍不得钱啊！昨天医生问要不要用，我妈在旁边说那玩意儿打了对腰不好，还影响下奶，我寻思她是过来人懂这些，就……” “你妈懂你妈懂！”产妇猛地坐起来一点，疼得“嘶”了一声，又躺回去，“我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咋不问问我懂不懂？我跟你说我疼得想撞墙，你就知道说‘忍忍’，现在知道拿你妈当挡箭牌了？”她越说越激动，嗓门都劈了，“我从宫缩开始疼了十几个小时，最后还是剖的，你倒好，一句‘忍忍’就把我打发了，合着遭罪的不是你是吧？” 病房里瞬间安静，连对面床那个一直哼哼唧唧的老太太都停了声。我尴尬得脚趾抓地，假装看天花板上的吊瓶，其实眼角余光全瞟着那边。那男的站也不是蹲也不是，手里的苹果在俩手之间倒腾，最后“咚”一声放床头柜上，搓着手说：“我……我那不是不懂嘛！我妈说她生我的时候啥都没用，照样过来了，我就以为都得这样……” “你妈你妈！你跟你妈过去得了！”产妇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拿手背抹了两把，“我疼得咬着牙的时候，你在旁边刷手机，现在知道解释了？早干啥去了！” 旁边婴儿床里的小宝宝大概被吵醒了，“哇”一声哭起来。那男的赶紧去抱孩子，手忙脚乱的，结果孩子越哭越凶。他急得满头汗：“不哭不哭啊宝宝，爸爸在呢……”产妇瞪着他，眼泪还在掉，嘴上却没再骂，估计是没力气了。 我偷偷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那男的，昨天我麻药过劲疼得厉害，他还帮我喊过护士。看着不像坏人，就是有点愣，估计真被家里老人的老观念坑了。病房里消毒水的味儿混着婴儿的奶香味儿，还有产妇没擦干的眼泪，突然觉得生孩子这事儿，真不是光疼那么简单。 正想着，护士端着治疗盘进来了，看见这架势，“哎哟”一声：“咋了这是？产妇刚剖完可不能激动，对伤口不好！”那男的像看见救星似的，赶紧说：“护士护士，你快跟我媳妇说说，那镇痛泵……真对身体没啥大影响吧？我……我现在去问问医生，还能不能用？” 护士放下盘子，一边给产妇量血压一边说：“现在用有点晚了，不过你们年轻人啊，别老听老的，产妇自己舒服最重要。昨天问你们好几次要不要用，你们非说不用，现在后悔了吧？” 产妇没说话，就是眼泪掉得更凶了。那男的站在旁边，头埋得低低的，跟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似的。我看着他那怂样，突然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这病房里的故事，好像比电视剧还热闹，就是不知道这热闹背后，藏着多少说不出来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