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时爸爸已经收养了三个女孩,她们就是我的妹妹们。那时候家里条件不算好,爸爸在镇上的水泥厂上班,一个月工资刚够养活一家人,妈妈身体不好,只能在家做些轻便的家务。大妹比我大五岁,二妹大三岁,小妹大一岁,都是爸爸从福利院接回来的——有的是父母意外去世,有的是被家人遗弃,爸爸见她们可怜,不顾家里的困难,还是把她们一个个接回了家。 我记事的时候,家里总是挤挤的。土坯房就两间屋,一间是爸妈的,一间是我们四个女孩的。床是用木板搭的,铺着旧棉絮,我们四个横着睡,脚都伸到床外。冬天冷,大妹就把她那件打补丁的棉袄给我盖,自己缩成一团。她说她是姐姐,不怕冷。其实我知道,她后半夜总冻得发抖,牙齿打颤的声音我都听见了,只是她不说。 饭桌上很少见荤腥,顿顿是玉米糊糊,配着妈妈腌的萝卜干。偶尔爸爸发工资,会买块豆腐,妈妈炖一锅豆腐汤,我们四个能把汤喝得干干净净,连盆底都舔了。小妹那时候最小,吃饭慢,二妹就端着碗喂她,自己的饭都凉了。妈妈总说二妹:“你先吃你的,凉了伤胃。”二妹就咯咯笑:“我不饿,小妹吃饱了我才高兴。” 爸爸下班回来总是一身灰,头发眉毛都是白的,像个雪人。他一进门就会把工服脱在门外,怕把灰带进屋,然后搓着手笑:“今天厂里发了俩馒头,热乎的。”我们四个就围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他把馒头掰开,一人一小块,自己却不吃,说在厂里吃过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把自己的午饭省下来了。 大妹话少,手脚却麻利。她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学会了蒸馒头。妈妈咳嗽得厉害那天,她踩着小板凳,在灶台前忙了一上午,蒸出来的馒头有点夹生,还有点歪歪扭扭,但我们吃得特别香。妈妈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眼圈红红的,说:“我的大妞长大了。”大妹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手,没说话。 二妹最淘,却也最会哄人。有次我把妈妈纳鞋底的线团弄散了,吓得躲在门后哭。二妹就拉着我去跟妈妈认错,还说:“妈妈,我帮你缠线,缠得比原来还好。”她一边缠线一边唱跑调的歌,把妈妈逗笑了。妈妈点着她的额头说:“你呀,就是个小皮猴。” 小妹胆子小,却最贴心。她知道妈妈喜欢野菊花,春天就挎着小篮子去山坡上摘,回来插在窗台上的玻璃瓶里。有次她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还紧紧护着篮子里的花,说:“花不能坏,妈妈看见会高兴的。”妈妈给她上药的时候,她咬着嘴唇不吭声,眼泪掉在膝盖上,亮晶晶的。 那时候日子苦,可我总觉得心里暖暖的。晚上躺在木板床上,听着姐姐们的呼吸声,闻着妈妈腌萝卜干的味道,就觉得踏实。爸爸常说:“咱们家是穷点,但人齐,心就齐。”那时候不懂啥叫心齐,现在长大了才明白,就是不管多难,我们都在一起。
王暖暖这位凶残的前夫身边聚集的都是奇葩:从来不上班不赚钱靠老婆养的爸爸;和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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