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拿婆婆没办法了,每次我去医院,她就在我包里放一把剪刀;我去姑妈家看望生病的姑爷,她也要放一把剪刀;就连晚上出门,她还是执意在我包里塞把剪刀。 那把剪刀是婆婆年轻时用的,木柄被磨得发亮,刀刃也不算锋利,可她总说“这剪刀能辟邪,带着出门安全”。起初我还跟她解释,“现在世道太平,不用带这个,而且去医院带剪刀也不方便”,可不管我怎么说,她都不听,下次出门还是照塞不误。 昨天我要去菜市场,刚换好鞋,婆婆就从厨房颠颠跑出来,手里攥着那把剪刀,往我帆布包侧兜里塞。我叹了口气,没像以前那样往外掏,就由着她塞进去了。主要是前一天晚上我跟老公抱怨,老公说:“妈就是老思想,觉得剪刀能镇宅辟邪,你就让她塞呗,又不沉,她看见你带着,心里踏实。”我想想也是,一把小剪刀而已,就当哄老人家开心了。 到了菜市场,我买了点排骨和青菜,又在水果摊挑了串葡萄。付完钱拎着袋子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装排骨的塑料袋突然“嘶啦”一声,底下裂了个口子,血糊糊的肉汁直往下滴。我赶紧找地方想把袋子系一下,可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腾不出手,急得直跺脚。旁边卖烤红薯的阿姨看我狼狈,递了根绳子过来,“姑娘,用这个系上吧。”我接过绳子,突然想起包里的剪刀,赶紧掏出来,咔嚓两下把绳子剪短,绕着塑料袋裂口缠了几圈,总算不滴汤了。 回家的路上,我捏着那把剪刀,木柄温温的,确实被磨得光溜溜的,握着手感特别好。进了门,婆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却瞟着我手里的包。我走过去,把剪刀拿出来放在她面前,笑着说:“妈,你这剪刀今天可帮大忙了,装排骨的袋子破了,我用它剪绳子系上的。” 婆婆眼睛一亮,嘴角立马翘起来了,“我就说吧,带着有用!”她拿起剪刀,用布擦了擦刀刃,又摩挲着木柄,“这剪刀啊,是你爸当年给我买的。那时候我们刚结婚,住在平房里,有天晚上我起夜,听见院里有动静,吓得不敢出声,摸到窗台上这把剪刀,攥在手里才敢喊你爸。后来才知道是只野猫,可从那以后,我出门就爱带着它,心里踏实。” 我愣了一下,以前还真不知道这剪刀还有这么个故事。婆婆又说:“现在是太平了,可你一个人出门,我还是不放心。这剪刀不锋利,伤不着人,就是个念想,你带着,我就觉得你平平安安的。” 我心里突然有点酸,伸手抱了抱婆婆,“妈,以后我出门都带着,你放心吧。”婆婆拍了拍我的背,“傻孩子,妈就是瞎操心。” 从那以后,我出门前都会主动把剪刀塞进包里。有时候是去超市,有时候是去公园,甚至有次去参加朋友婚礼,我也悄悄把它放在手包里。其实我知道,辟邪是假的,但婆婆那份惦记是真的。一把小小的剪刀,装着她的牵挂,带着它,就像带着她的祝福,挺好的。
你要说没人组织,我真不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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