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去世汉武帝悲痛，赋谥号、亲选墓地，为啥转眼便灭了卫家满门 公元前106年的长安街头，八十三岁的老卒王顺拄着拐杖，跟着送葬的队伍哭到几乎背过气去。他记得二十年前漠北之战，卫青将军带着他们啃冰碴子追匈奴，如今灵柩上盖着的玄色锦缎，比当年沾血的战袍还要刺眼。 汉武帝亲自扶棺，说要给将军修座像阴山一样的墓——可谁能想到，十五年后的同一个茂陵，卫家的血把黄土都泡成了暗红色。 卫青出殡那天，汉武帝在茂陵东侧种了千棵松柏。表面是纪念七战七捷的战神，实则是给活人看的：你看，朕连奴隶出身的将军都能捧成神，你们谁敢不老实？ 但松针缝里藏着诏书，卫青次子卫不疑、幼子卫登的侯爵，在"酎金成色不足"的罪名里被撸了。这一年，被削爵的诸侯整整106个，卫家的钱袋子先被捅了个窟窿。 老卒王顺后来常蹲在卫青墓前唠嗑："将军活着时，连皇上赐的酒都要分给弟兄们，怎么就教不出安分的子孙？"卫伉确实不像他爹。假传圣旨、硬闯宫门，气得汉武帝大骂"竖子不知天高地厚"。 公元前116年，卫伉的长平侯爵位被扒，打发去修城墙时，卫子夫在椒房殿哭掉了半盏灯油——她知道，这不是儿子的错，是皇帝在拆卫家的柱子。 公孙贺的儿子公孙敬声贪了1900万钱军饷，这数字在长安城里炸了锅。老丞相急疯了，非要抓江湖大盗朱安世换儿子命。 谁料朱安世在牢里大笑："我死，卫家陪葬！"诬告信里写着公孙敬声和阳石公主私通，还在甘泉宫道埋木偶咒皇帝。汉武帝眼睛都没眨，直接砍了公孙贺全家——卫伉作为连襟，也跟着掉了脑袋。 这案子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江充带着人在太子宫挖出桐木人时，太子刘据抱着卫子夫哭："母后卫氏的玉佩还在椒房殿，父皇怎会信这些？" 可长安城的火把已经烧到东宫门口，卫子夫解下皇后玺绶的手都在抖："哀家四十七年的凤印，护不住我儿的命。" 她吊死在椒房殿梁上时，宫女们看见白绫上沾着一缕白发——那是昨夜给汉武帝补龙袍时，不小心落上的。 卫家灭门那天，长安城飘着罕见的雪。八十七岁的王顺蹲在卫青墓前，看着新砍的松柏茬子发呆。 他想起元朔六年那次战役，卫青放走了迷路的苏建，说"杀将立威的事，该让皇上做"。现在他懂了，将军一辈子把刀柄攥在皇帝手里，可子孙的刀柄却攥在了别人手里。 汉武帝晚年在思子宫哭得昏天黑地，说梦见太子抱着小孙子喊爷爷。但诏书里只字不提卫家，仿佛那个出过皇后、将军、太子的家族，从来没在世上存在过 。直到汉宣帝即位，才给卫青的曾孙卫玄赏了个关内侯——可真正的卫氏血脉，早就在巫蛊之祸的牢里烂成了骨头。 如今茂陵的风还在吹，卫青墓的封土堆上长着野蒿。有时候会有白发老人来拔草，念叨着："将军啊，你打下的漠南草原，现在牛羊遍野，可你家的坟头，连个烧纸的后人都没有。" 他们不知道，汉武帝的算计从来不是针对卫青，而是那句刻在未央宫柱子上的祖训："外戚如狼，养肥了就得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