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4年，52岁的华盛顿牙齿早就已经掉光了，当时可没有所谓的假牙，于是华盛顿便从他的奴隶口中拔了9颗牙齿，装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很多人从小就听过华盛顿木头假牙的说法，其实那是误传。他的假牙用河马牙、象牙、牛马牙、人牙，加上金属弹簧和螺丝固定，戴着硌得慌，说话都漏风，画像里他总抠着嘴就是因为下巴被顶得变形。可人牙从哪来？十八世纪牙医到处登广告收活人前牙，穷人为了几个钱就卖，奴隶就更没得选了。 华盛顿牙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二十四岁就花钱拔了第一颗牙，此后几十年日记里老抱怨牙肿、牙掉、牙龈发炎。医生猜是因为年轻时治病吃含汞药，加上他爱拿牙磕核桃，牙全毁得快。打仗那几年更惨，吃东西都费劲，1781年找来法国牙医勒梅耶尔，这人专干牙移植，之前还给英国军官看过牙。 1784年5月，勒梅耶尔正好在芒特弗农附近晃悠，报纸上登广告找人卖前牙。庄园经理伦德在账本上写了两笔一模一样的记录：给奴隶们122先令买9颗牙，特地注明是给勒梅耶尔医生的账。122先令在当时算便宜得离谱，城里广告一颗好前牙能卖到两几尼，华盛顿这单价才十三先令多点。奴隶拿到的这点钱，换来的是活生生拔牙的疼，而且他们根本没权力说不。 账本写得明白，这笔买卖是为牙医准备的库存，不是直接给华盛顿自己用。当时记账习惯，如果是华盛顿私人买东西，直接写买鸡买鱼那样就行，用不着提医生名字。勒梅耶尔是流动牙医，需要囤一批牙匹配不同病人颜色大小，这9颗很可能进了他的工具箱，拿去给亚历山大里亚或者别处的有钱人用。 华盛顿那时候牙还没掉光，1785年还有几颗自己的，真正全口假牙是1789年以后的事。现存的几副假牙里确实有人牙，但那些是1790年代纽约或费城牙医做的，人牙来源没记录。勒梅耶尔后来几年还来过芒特弗农，但没留下他到底给华盛顿干了什么的具体账。 十八世纪买人牙很常见，欧洲穷人、士兵、甚至死人牙都上假牙板。牙医广告明码标价，奴隶牙最便宜，因为主人一句话就行。华盛顿庄园三百多奴隶，日常买他们的鸡蛋鱼野菜都给钱，买牙也走这套流程，看似“交易”，其实权力完全一边倒。付钱不等于自愿，奴隶拒绝就可能挨鞭子。 华盛顿的假牙戴着难受，金属生锈有味，象牙吸酒吸茶变黑，弹簧老松，他不停写信让牙医修。1791年他只剩一颗自己的牙，1796年最后一颗也被拔掉挂表链上了。总统任上公开演讲，他得咬紧假牙才不掉，脸部肌肉绷得死紧，画像才显得那么严肃。 他晚年越来越觉得奴隶制不对头，写信说这玩意儿道德上败坏，经济上也没多大用，可就是没在有生之年全放人。遗嘱里只自由了他个人名下那一百二十多个奴隶，妻子带来的那一半照旧绑着。死前一年他还让经理别再买奴隶，可庄园照样靠奴隶劳动力转。 1799年12月他骑马巡田碰上风雪，回来喉咙疼，医生连着放血几大盆，人就没了。死因是急性喉炎，可能跟长期口腔感染有关。尸体下葬时，那副带着人牙的假牙跟着进了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