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十四活了77年，只洗过7次澡，臭到十米外让人作呕。堂堂太阳王，欧洲最有权势的男人，为啥宁愿熏死人也不肯碰水？这背后藏着一段欧洲人"怕水如虎"的荒诞历史。 历史书上的路易十四，往往被镀着一层金边：雄才大略的“太阳王”，修建凡尔赛宫的艺术赞助人。但若有时光机把你送回17世纪的法国宫廷，还没等见到国王本人，你恐怕先会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掀个跟头。 这就引出了一个听起来极其魔幻、却在当时被奉为真理的事实：这位掌权77年的欧洲霸主，这辈子可能只正儿八经洗过7次澡。而且这仅有的几次下水，大概率还是因为治病或者为了配合出生的洗礼、加冕前的宗教仪式，甚至可能是逼不得已的“医疗处方”。 在今人眼里，不洗澡是邋遢；但在那个年代，这是为了保命。 要读懂这种“越脏越安全”的逻辑，得把日历翻回14世纪中叶。那场名为“黑死病”的浩劫，短短几年间带走了欧洲2500万人，三分之一的人口像割麦子一样倒下。那时的显微镜还没诞生，面对尸横遍野的惨状，全欧洲的医生都在疯找原因。 最后，他们还真找着了一个“背锅侠”——洗澡水。 古希腊名医希波克拉底那一套“体液学说”当时正流行，医生们坚信人体由血液、粘液等四种体液平衡支撑。他们推理出了一套吓人的逻辑：热水会让身体受热，进而导致毛孔大开，肌肉变软。这时候，如果你刚从澡堂出来，哪怕一阵风吹过，弥漫在空气中的致命瘟疫毒气（当时称为“瘴气”）就会顺着张开的毛孔，像强盗一样长驱直入，破坏体液平衡。 这结论一下就吓住了所有人，法国御医安布瓦兹·帕雷更是言之凿凿地警告，浴室里的蒸汽简直就是催命符。 既然洗澡等于自杀，那怎么自救？答案很简单：糊上一层“铠甲”。让油脂、汗液和灰尘在皮肤表面自然结痂，封死毛孔，这在当时被看作是人体自带的最强防御盾。所以，当你看到路易十四满身污垢时，不要嘲笑他，在他心里，自己正穿着一套看不见的“生化防护服”。 当然，身为最爱面子的国王，脏在里面可以，面上还得过得去。于是，一种名为“干洗”的诡异风尚成了主流。 既然不能用水冲，那就用布擦。路易十四每天早上的“晨间清洁”，是用浸透了酒精或白兰地的毛巾，把脸和手这些露在外面的部位狠狠擦一遍，至于这一身臭味怎么办？那就只能苦了鼻子了。 判定一个人爱不爱干净，当时的社交圈自有一套奇葩标准：看你的白衬衫换得勤不勤。 那时的理论认为，亚麻材质的白衬衣像块海绵，能把身体分泌的污垢“吸”走。路易十四一天要换五次衬衣，在大家眼里，这就是讲卫生的巅峰了。富人们的衣柜里堆满了这类消耗品，而穷人没这条件，只能任由污垢在皮肤和旧衣之间反复腌制。 更为吊诡的是，宗教在这场“拒水运动”中也加了一把火。中世纪的修道士们宣扬一种观念：过度关注肉体的洁净，是灵魂堕落的开始。相反，身体上的污垢是虔诚的勋章。像圣西蒙那样在柱子上苦修几十年不洗澡、任由污垢结成硬壳，反倒被信徒膜拜。作为天主教徒的路易十四，这种“不洗澡即修行”的心理暗示，恐怕早就刻在了骨子里。 如果说个人的不卫生只是有碍观瞻，那么凡尔赛宫的状况简直就是一场生化危机。 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实际上是个巨大的、缺乏排污系统的豪华公厕。要知道，虽然当时宫廷里有几千号人，还要加上来往的权贵，但正儿八经的“公厕”居然只有不到30个。所谓的“厕所”，很多时候就是一把中间掏空的椅子，底下放个夜壶，这种“嵌椅”全宫也不过274把。 那一众穿着华丽蓬蓬裙的贵妇们内急了咋办？不用想太复杂，找个借口去花园，“借着采花的由头”就在裙摆掩护下随地解决了。时间一长，凡尔赛那个号称全欧最美的后花园，夏天一到，热气蒸腾，混合着排泄物、臭水沟和生活垃圾的味道，路易十四的弟媳甚至直接抱怨：这宫里简直就飘着一股尿味儿。 直到路易十六在位末期的1788年，凡尔赛宫才终于有了个像样的化粪池系统，可紧接着法国大革命爆发，国王上了断头台，这套系统压根没赶上派大用场。 整个17世纪到18世纪初，欧洲人都活在一种被现在看来完全颠倒的卫生认知里。伊莎贝拉女王吹嘘自己一辈子只洗两次澡；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一个月洗一次就被夸有“洁癖”；而普通的巴黎市民，直到1850年的统计数据里，一年洗澡的平均次数也没超过两次。 这种恐惧直到微生物学萌芽、医生普林格尔提出“清洁防疫”的观念，以及19世纪下水道系统的普及，才算彻底翻篇。 回望那段历史，最讽刺的莫过于：当年那些用厚厚的粉底遮盖污垢、用浓烈的香水掩盖体味的人，都坚信自己正掌握着最科学的养生之道。哪怕臭气熏天十米开外，他们也绝不会踏进澡盆一步，因为在他们看来，那盆清澈的热水，远比身上的跳蚤和污泥更致命。 信源：《洗浴之殇：瘟疫与路易十四时代的卫生观念》·澎湃新闻·2020年10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