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回老家看望父母，正巧碰上邻居家的儿子结婚，我给包了个6000元的红包，不承

前几天回老家看望父母，正巧碰上邻居家的儿子结婚，我给包了个6000元的红包，不承想，第二天邻居嫂子就找上了门。第二天，邻居嫂子敲响了我家的门。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热情地把她迎了进来。她坐下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眼神闪烁着，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来打扰你。”她先寒暄了几句，然后才切入正题，“昨天婚礼上，大家都特别开心，多亏了你们这些邻居的支持。” 前几天回老家，院子里的老槐树刚抽了新芽，母亲正摘着檐下晒的干辣椒，邻居家的鞭炮声就炸响了——是强子结婚。 我翻出母亲备的红包袋，红底洒金的，摸上去有点糙，塞了6000块进去。这些年父母独居，王嫂子隔三差五来帮衬，送碗热汤面，或是帮着翻晒粮食，这点钱，哪够还人情。 第二天一早，木门被叩得轻响。 王嫂子的蓝布围裙还沾着面粉，站在门槛外，手里攥着个布袋，指节都发白了。 我把她让进堂屋，八仙桌上的搪瓷缸子还温着，是母亲早上泡的菊花茶。她坐下时手在膝盖上蹭了蹭，眼神瞟过茶杯，又赶紧落回自己鞋尖：“你说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说声，我好给你留碗喜酒。” 寒暄了三句，她忽然没声了，只盯着桌角那盆母亲养的绿萝。我给她续茶水时，心里直打鼓：她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觉得红包数目不对，怕传出去让其他邻居有压力？ “那红包……”她终于开口，声音比蚊子还小，“是不是太厚了？” 我刚想解释，她却猛地把布袋推过来，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土布，靛蓝色的，带着草木香：“这是我连夜织的，给你媳妇做件罩衣，你别嫌弃。强子他爸说，你们城里不兴这个，但我手笨，就这点能拿出手的。” 我原以为她是来退钱的，毕竟村里随礼大多是三五百，6000块确实扎眼，可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忽然想起去年冬天，母亲发烧到说胡话，是她踩着没过脚踝的雪，把母亲背去了镇卫生院。 “嫂子，”我把布袋推回去，“强子结婚是大喜事，我这当哥的，随份心意。倒是我该谢你，我不在家的这些年，我爸妈全靠你照拂。” 她手摆得像拨浪鼓，围裙上的面粉簌簌往下掉：“你这说的啥话！邻里搭把手，哪能算恩情？你爸妈也常给我送自己种的菜呢。” 那天上午，我们坐在老槐树下，她教我认哪种辣椒晒得最辣，说辣度够的，晒出来颜色像玛瑙；我给她看手机里媳妇怀二胎的照片，她笑得眼角堆起褶子，说要给孩子织件小毛衣。 后来每次打电话，母亲都说王嫂子又送了自己腌的萝卜干，脆生生的，配粥最好。 原来人情这东西，从来不是数字能衡量的。你往心里搁了多少惦念，对方就一定能接住多少暖意。 现在那红底洒金的红包袋，被母亲收在了樟木箱的最底层，旁边压着王嫂子织的土布。摸上去，糙得像老家的日子，却暖得能焐热整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