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虽然是文学大师,但数学不行,对数字缺乏敏感。 2001年5月。那时候天津的日头正好,77岁的金庸刚做完心脏手术不久,身子骨还在恢复期,但他非要往天津跑。为啥?一来是受聘南开大学教授,二来,是为了见一位“老乡”,当时已经90岁高龄的数学泰斗陈省身。 早在1964年,金庸就在《明报》上刊登过陈省身的文章《学算四十年》。这本身就透着一股子劲儿:一个办报纸写小说的,要是对数学没点敬畏和兴趣,能登这种硬核文章? 在那次南开明珠园的会面里,有个细节特有意思。陈省身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跟金庸唠嗑。陈先生说自己那是标准的“金粉”,家里藏着全套金庸小说,尤其是那套《笑傲江湖》,还是金庸在香港亲手送的。聊着聊着,陈省身就说了:“这么多人物里,我最喜欢《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 这时候,金庸乐了,他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琢磨半天的话: “我小说里的人物,黄蓉是最懂算数的,是武侠中的数学家。” 陈省身听完是纵声大笑。为啥?因为金庸这还真不是吹牛。 咱们翻开《射雕英雄传》,有一段瑛姑和黄蓉斗法的桥段,那简直就是一场古代奥数竞赛。瑛姑在那苦算“55225的平方根”和“34012224的立方根”,算得满头大汗。结果黄蓉这丫头片子,看一眼就报出了答案。 这还不算完,最绝的是那个“九宫图”。 瑛姑在那研究了十几年的“洛书”,也就是咱们现在说的三阶幻方。把一到九这几个数字排成三列,不管横着加、竖着加还是斜着加,和都得是十五。瑛姑觉得自己掌握了宇宙真理,结果黄蓉直接念了一段口诀: “九宫之义,法以灵龟,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这口诀一出,画面感立马就有了。 这还没完,黄蓉紧接着还把难度拔高了,说别说九宫图,就是四四图、五五图、百子图,那也是小菜一碟。甚至还给出了四四图的解法:“先以四角对换,一换十六,四换十三,后以内四角对换,六换十一,七换十。” 这说明金庸脑子里,装的不光是江湖道义,还有严密的逻辑思维。 在书里,金庸的数学是顶级的,逻辑是闭环的。 但是,我为什么要说他“数学不行,对数字缺乏敏感”呢? 因为一旦回到现实生活,回到为人处世的账本上,金庸老爷子这笔账,那是真的“算不明白”。 咱们普通人过日子,讲究个投入产出比,讲究个利益最大化。但这老爷子,经常干些“赔本赚吆喝”甚至“纯赔本”的事儿。 还是2001年那次天津之行。当时接待金庸的是天津日报社的社长张建星。咱们都知道,金庸那时候刚做完心脏手术,身体那是相当金贵,医生和家属也就是查太太林乐怡女士,都嘱咐了不能太累。 结果呢?张社长一激动,邀请金庸去报社做个报告。这要是换个精明点的大腕,或者稍微“会算计”一点的人,肯定就婉拒了:身体要紧啊,这风险系数太高了。 可金庸怎么着?他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就答应了,还扭头嘱咐随行人员赶紧排时间。 到了报社,他也不是走过场。一口气讲了一个多小时,还要回答编辑记者的一堆问题。对于一个刚从手术台下来不久的77岁老人来说,这不仅仅是辛苦,这是在透支生命。这笔“健康账”,他压根就没算。他心里只有那种报人的情怀,觉得既然是大公报的传承,既然是同行相邀,这就得去,不能讲价钱。 在利益面前,他是个彻底的“数学盲”。他不懂得计算自己的出场费,不懂得计算身体的损耗,不懂得计算人情的变现价值。 在他眼里,情义二字,没法用数字衡量;侠义精神,不能用算盘拨弄。 那次在天津,他还给张社长写了一幅字:“天上有颗天津星,天津有颗报业星,张建星先生雅正,金庸敬书。” 那个落款,他用了“敬书”。一位名满天下的宗师,对一位晚辈后生用“敬书”,这得多大的胸襟?这得多谦卑的姿态? 他要是稍微“敏感”一点,稍微有点架子,这“敬”字怎么可能落得下来? 金庸离世这些年,所谓的“侠之大者”,核心可能就在于这个“算术不好”。 郭靖守襄阳,要是用数学去算,那就是死路一条,必败无疑,投入产出比是负无穷大。但他守了。乔峰在聚贤庄,要是算一下胜率,那也是送死,但他喝了绝交酒,打了。 金庸笔下的英雄,大部分都是“数学白痴”。他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是亏本买卖还要把命搭进去。 他把所有的精明、逻辑、算度,都给了黄蓉,给了程灵素,给了书里的阵法和武功。而留给他自己的,是那份不计得失的赤子之心。 陈省身先生说数学和武侠相通,我想补充一句:数学追求的是绝对的真理,而武侠追求的是绝对的正义。这两样东西,在最高处相遇时,都不需要世俗的“算计”。 所以,咱们说金庸“数学不行”,其实是在夸他。在这个人人都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把人脉当资源置换的年代,像老爷子这样“算不清账”的人,才是真正的稀缺品。 他心里没装算盘,装的是江湖,是天下,是清风拂山岗,是明月照大江。 这账,他算得比谁都大,也比谁都清。

迷迷糊糊就走到了这个岁数
单纯从文学造诣,我觉得查良镛,熊某某,温瑞安,梁羽生都比浙大那个博导强。他们四位当汉语言文学博导我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