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陈毅被叛徒诱骗下山。因为口渴,他来到一个农妇家中讨水喝。谁曾想,农妇竟然随口说出我党秘密联络地点,陈毅内心一惊:大事不好! 明知情况蹊跷,陈毅却不动声色地接过水碗,嘴角露出微笑,眼睛却飞快地扫过农妇的表情。这个山里的普通妇人,语气太自然,说得太快,反倒让人起了疑心。 这个“糖铺”,本地话与“团部”发音相近,偏偏是只有内部人知道的接头地点。陈毅心里泛起警报,却强忍着没有表露。 陈毅此时的身份是乔装的教书先生,随行的是时任赣南区委书记黄赞龙。他们此行,是为了确认一封署名“中央”的来信内容是否真实。 这封信要求陈毅亲自前往大余县城的春花酒店与“联络人”接头。但信上安排极不合常理,让经验老道的陈毅早就起疑。如今这句“糖铺”,更让他心头警铃大作。 到达县城边缘时,陈毅便察觉气氛不对,街上的人眼神多了分戒备,几个平日卖菜的老乡却莫名失了踪。他不动声色地带黄赞龙走进一间熟悉茶馆,伙计嘴角一动,低声一句:“糖铺早暴露了,陈海叛变。” 正说着,街头忽然响起尖利的哨声,国民党士兵冲进街道开始搜捕。陈毅和黄赞龙迅速从后门溜出,穿过小巷,企图绕行出城。 刚到一条胡同口,一队士兵迎面而来,领头军官叫住他们,要求盘查。 陈毅一边稳住气息,一边递上事先准备的“茶叶采购证”,嘴里自称是山里做茶叶生意的教书匠。军官盯着他手上的老茧看了很久,那是多年握枪留下的痕迹,显然起了疑。 陈毅一指街边茶摊:“刚泡的明前茶,要不要来一盅?”趁军官转头那一刹那,陈毅一把拉起黄赞龙,转身便跑。 背后立刻传来吆喝和枪声。 两人翻山越岭,跳进一处深沟石缝,敌人搜了几轮没找到,气急败坏地开始纵火烧山。夜色下,火光冲天。 陈毅脑子里却很清醒,他知道如果这次被抓,不只是自己,整个赣南根据地都可能暴露。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如注,把山火扑灭。 山谷安静下来,敌人悻悻撤退。 这不是陈毅第一次在生死边缘游走。1934年中央红军长征离开时,陈毅奉命留在南方敌后,坚持游击战。 他带领部队在赣南深山里转战三年,既没后援,也失去与党中央联系,只靠山区百姓支援和自力更生。那个时候,他们吃野菜、磨树皮,陈毅自己也长期病重,但始终不撤不垮。 1937年抗战爆发后,这支南方残余红军被改编为新四军。陈毅受命为新四军副军长兼第一支队司令员,率部转战皖南。 就在几年后,1941年爆发皖南事变,新四军军部被袭,叶挺被俘,项英遇难。危急关头,陈毅临危受命,整顿残部,组织苏南、苏中抗战。 那个曾在农妇家门口差点命丧的红军指挥员,成了重建新四军的中流砥柱。 回头再看那一次下山,不止是一次危险的刺杀预谋,更是整个敌后战线斗争尖锐复杂的缩影。多年后,陈毅在回忆那一夜时只说了一句:“没死,是雨救了我。” 实际上,救他的不止是雨,还有他自己的冷静、果断和经验。以及,一颗始终相信革命会胜利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