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上课突然指着我说:“把你旁边的叫起来解答黑板上这道题。”可我旁边两个人都在睡觉。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应该叫醒跟我关系不太好那个?于是我一巴掌拍醒了来听公开课的校长。 周二下午的数学课,阳光斜斜切过讲台,粉笔灰在光柱里飘。 后排突然静得发紧——我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公开课,最后一排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校长也在其中。 我缩在座位里刷题,左边是同桌阿浩,头埋在臂弯里,后颈的头发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是打呼;右边是临时坐过来的“旁听生”,背挺得很直,此刻却歪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手指还搭在笔记本上,像是睡着了。 突然,数学老师的声音像被按了暂停键,又猛地拔高:“第三排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把你旁边睡觉的叫起来,解黑板上这道题。” 我心里咯噔一下——旁边两个都闭着眼。 阿浩上周借我作业抄完还吐槽我字丑,体育课分组他宁愿跟女生一队也不选我;右边这位“旁听生”昨天在走廊撞了我一下,西装袖口蹭到我校服,他看都没看就走了,下巴抬得老高。 叫醒关系差的?好像是人之常情吧?至少不会被“自己人”记恨。 我深吸一口气,右手掌扬起来,带着点“反正不是我”的决绝,“啪”地拍在右边那人胳膊上:“醒醒!老师叫你!” 那人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先是迷茫,随即清明——是校长!他昨天穿的就是这件藏青色西装,袖口还有颗银色纽扣! 我感觉自己的手僵在半空,像被钉在了座位上,连呼吸都忘了。 全班鸦雀无声,数学老师的粉笔“啪嗒”掉在讲台上,碎成两截。 校长却突然笑了,揉着被我拍红的胳膊,站起身走向黑板:“抱歉,刚才在想你们老师的教学思路,走神了。这道题应该用辅助线……” 他讲题的时候,我偷偷瞥了眼阿浩,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用胳膊肘捅我,眼里憋着笑——原来他根本没睡,只是假装趴着躲老师提问。 后来才知道,校长根本没睡着,只是闭着眼记笔记,睫毛动是因为在思考;而阿浩其实是感冒了,趴在桌上休息,根本没打呼——我当时太紧张,把他的呼吸声听成了呼噜。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们总习惯用“关系好坏”给人贴标签,却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另一面”:阿浩吐槽我字丑,却会在我感冒时默默放一包纸巾在我桌肚里;校长那天撞了我没道歉,是因为急着去看受伤的学生,后来还在教务主任面前夸我“反应快,有勇气”。 短期结果是,我成了班里的“拍醒校长第一人”,阿浩见我就笑,校长路过我座位会多停留两秒;长期影响是,再遇到需要选择的时刻,我总会先停一停——别着急用“关系”当尺子,先看看对方眼下的睫毛是不是真的在睡觉,手里有没有偷偷攥着没写完的笔记。 那天的阳光后来移到了黑板上,把校长写的辅助线照得发亮,像一条突然弯了一下,又重新伸直的路。 原来有时候,我们以为的“理所当然”,可能只是没看清全貌的瞎猜。
老师上课突然指着我说:“把你旁边的叫起来解答黑板上这道题。”可我旁边两个人都在睡
若南光明
2025-12-18 11:3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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