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一名机枪手为了躲避日军，选择绕上山路前进，没想到意外发现100多名正在吃饭的日军，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机枪，心中一狠：跟他们拼了！ 1945年的5月22日，黑压压的一百多号日军，在山坳里那块平地上坐着，没有哨兵，没有警戒，那份松弛感在战场上显得极不真实，枪支架成了“宝塔状”，离鬼子们坐的地方足有五米远，有些士兵甚至连裤腰带都松垮垮地耷拉着。 按照常规战术，两个掉队的伤兵遇上整建制连队的鬼子，最优解是转身就跑，更何况，曾岳峰左手上三天前留下的伤口还没好利索。 但他没有退，那种名为“恨”的东西，瞬间压倒了恐惧，就在几天前，部队经过高沙镇，那个地狱般的场景至今还在曾岳峰的视网膜上灼烧：被剥光衣物受辱致死的妇女，被倒吊在树干上已经僵硬的男尸。 当他在山头再次看到这群不久前还在作恶的畜生正优哉游哉地吞咽饭团时，脑子里关于高沙镇的闪回画面，比所有的军事动员都管用。 占据高点，有树林掩护，对手赤手空拳在吃饭，曾岳峰也是老兵了，他甚至在心里默算好了时间差：从第一声枪响到日本人反应过来去摸枪，中间至少有三到四秒的空白期。 没有任何多余的战前动员，他和陈百川仅仅对视了一眼，甚至不用说话，机枪架设到位，曾岳峰压着嗓子吼出的战术指令简单粗暴：“打头！” 那种加拿大产机枪的后坐力震得虎口发麻，十几个弹匣、整整三百多发子弹，就那样如同暴雨般泼洒下去，第一轮扫射精准地掀翻了几个看似当官的模样的家伙。 随后山下炸了锅，那些手里捏着饭团的日军在巨大的惊恐中成了移动的靶子，有的想往武器架那边冲，结果被一直在旁补枪的陈百川精准地掀了天灵盖。 打扫战场时，从那些温热的尸体上搜出来的压缩饼干，包装纸上赫然印着“昭和二十年四月造”，这批崭新的补给还没来得及消化，拥有它们的主人就成了异乡的孤魂。 曾岳峰却把那些饼干一块块掰碎了，撒在了被日军祸害过的当地百姓的坟头——这是属于中国士兵独特的祭奠方式。 那场仗打得实在是解气，曾岳峰缴获了一挺歪把子机枪，掂了掂分量，竟然比自家常用的老捷克式还轻上两斤半，当时就觉得这是把打游击的好手。 后来战报上统计，两人毙敌骑兵二十余人，这个战绩让18岁的他升了上等兵。 比曾岳峰年长几岁的陈百川，那个从衡阳保卫战一路配合默契到湘西的四川汉子，终究没能看到最后的胜利。 就在8月份，距离日本正式投降已经没剩几天的时候，一颗早已埋伏好的重机枪子弹，打断了陈百川的左小腿。 那一刻，战场上的英雄光环显得无比脆弱，曾岳峰背着老搭档走了三里地，伤重失血让陈百川极其口渴，不住地喊着要水喝。 但受了枪伤绝对不能喝生水，曾岳峰只能停下想要烧水，水还没开，陈百川却抬起手，冲着他轻轻晃了晃。 陈百川就这样咽了气，被草草埋在了离大庙口两三里的地方，等到8月15日那个真正胜利的日子来临时，曾岳峰疯了一样朝天扣动扳机，三百多发子弹，连同好几颗手榴弹，一口气全打光了。他 后来漫长的几十年和平岁月里，那个曾经杀得日军人仰马翻的神枪手，收起了锋芒，做过修锁匠，当过看大门的门卫，过着最清贫的日子。 那些惊心动魄的厮杀被锁进了记忆的最底层，只有偶尔跟人提起时，老人才会下意识地拍着胸口说，那段岁月融在血里了，洗不掉。 参考资料： 《热血洒处狼烟灭——汉寿老兵曾岳峰与他的抗战岁月》·常德日报·2015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