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脚，我记了很多年。 大学军训，汇报演练，当着我们几千个学生的面。一个带我们的

那一脚，我记了很多年。 大学军训，汇报演练，当着我们几千个学生的面。一个带我们的教官，就因为一个动作没跟上，顺拐了。他领导，一个看着级别更高的，从队列旁边，一个百米冲刺的速度，飞起来就是一脚。 真的，是飞起来踹的。踹在身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我们全吓傻了。 窃窃私语都停了，空气死一样安静。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在干嘛？疯了吗？这么不把人当人？ 然后，又是几脚。 但最让我脑子“嗡”一下的，不是那个踹人的领导。 是那个被踹的教官。 从头到尾，他就那么站着，笔直，像一棵钉在地里的树。纹丝不动，眼睛都没眨。 那一刻我好像突然就懂了。 我们这些普通人，看到的是暴力，是欺负。 但在他们的世界里，那可能叫“耻辱”。 一个人犯错，丢的不是他自己的脸，是整个集体的荣誉。他站着不动，不是不敢动，是他认了，他得为这个错误扛着。 而那个领导踹的，也不是他这个人。 他踹的是那个“错误”，那个在战场上，可能会要了一整队人命的“错误”。 从那天起，我再看他们，心里就不是什么好感不好感了。 是敬畏。 真的，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