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我在雇主家上班两个月了,上个月宝奶奶给我发工资推迟十天差不多给我,这次我不知道宝奶奶推迟几天给我发工资。手机被我攥得热乎乎的,手心都有点冒汗。我点开微信,点“我”,再点“支付”,然后是“钱包”,最后落到“账单”页面,来来回回刷了不下二十遍,屏幕上还是只有前几天买菜的那几笔支出,转账提醒的小红点连个影子都没有。 在雇主家做保姆满两个月那天,宝奶奶炖了排骨汤,厨房飘着肉香,可我盯着手机屏幕,咽了口唾沫,没什么胃口。 上个月工资迟了十天,宝奶奶当时拍着我手背说“家里临时周转不开,小姑娘多担待”;这次眼看月底过了三天,我连问的底气都没了。 手机在掌心焐出潮意,指纹解锁时滑了一下——不是手汗,是刚给小宝洗过奶瓶,指腹还带着奶渍的黏。 点开微信,“我”“支付”“钱包”“账单”,这串步骤闭着眼都能摸准,可屏幕上晃来晃去的,还是前天买青菜、昨天买尿不湿的几笔支出,转账提醒的小红点,比宝奶奶藏起来的糖果还难寻。 我要不要发个微信问问?又怕显得催得急,毕竟她平时对小宝挺上心的,上周还给我带了老家的土鸡蛋,篮子底垫着干净的稻壳。 其实上个月迟发那天,她也是傍晚才转来的。我记得特清楚,她拎着菜篮进门,塑料袋哗啦响,里面躺着棵带泥的萝卜,“哎呀忘了!银行下班前才想起来,小姑娘别等急了”。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我妈前天打电话,说老家屋顶漏雨,让我这个月务必多寄点钱回去修。 来来回回刷账单二十遍,手机壳边缘被指甲抠出白印子,脑子里却乱糟糟的:要是宝奶奶真忘了呢?要是她其实记得,就是不想给呢?老家表姑给人带孩子,不就碰上过说“等月底”结果拖到过年的? 走神的功夫,给小宝冲奶粉时手抖了一下,温水溅到奶瓶外面,在茶几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小宝咿咿呀呀伸手要抱,我赶紧把手机塞回围裙口袋,抱他时,后背的汗贴得衣服发紧。 也许我该主动提一句?明天宝奶奶吃早饭时,我端上粥,顺带说“我妈昨天问我,屋顶修瓦的师傅要不要先约着”,这样会不会好点?既没催钱,又说了难处。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心猛地跳起来,差点把小宝颠出去——掏出来一看,是超市的促销短信,“今日鸡蛋特价”。 厨房的汤还在咕嘟响,飘来的香味好像淡了点。我低头亲了亲小宝软乎乎的额头,他小手抓住我衣领,攥得紧紧的,像我攥着手机的样子。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有点红的眼眶。其实宝奶奶不是坏人,上次小宝发烧,她比我还急,守在医院走廊一夜没合眼。 只是这钱,对我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到手机在手里攥了三个小时,从凉的变成热的,又从热的变成温的,还是舍不得放下。 明天,明天一定要说。就像宝奶奶说的,“有难处就开口,都是过日子的人”。 我轻轻拍着小宝后背,口袋里的手机又凉了些,可手心的汗,好像怎么都擦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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