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战士黄干宗被两名越南女兵活捉,他本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没想到两名女兵看着他双眼发光,异口同声道:“我们要你当老公!”
【信源】中国知网———异国失踪十三年
一九九一年的夏天来得格外泼辣,毒辣的日头把广西亭子村口烤得像块烧红的烙铁,连空气都在热浪里扭曲着,喘不过气来。
远处,一个身形佝偻、衣衫褴褛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来。那张脸被日光晒得如同深褐的陶土,眉宇间堆着化不开的疲惫,唯有眼底深处,像藏着受惊的小兽,闪着旁人看不懂的慌乱。
好一会儿,才有人壮着胆子慢慢走近,当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彻底显露,一句震彻耳膜的尖叫瞬间划破了村庄的宁静:“黄干宗?你不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个名字,仿佛一道炸雷,炸醒了所有人的记忆。
黄干宗,这位早在十三载前的烽火里便被认定 “壮烈殉国”,连悼念仪式都已举办过的民兵,此刻竟以鲜活之姿立于眼前。
村子里转眼就炸开了锅。当那对鬓发如雪的老两口跌跌撞撞跑出来,把失而复得的儿子死死搂在怀里,老泪纵横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久别重逢的暖意里,总藏着点说不出的怅然。
1979年。那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那时的黄干宗尚是青春年少,胸中激荡着一腔守护家国、抵御外侮的滚烫热忱。
他从小就渴望穿上军装,未能如愿,此番村里征召民兵,他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可他毕竟鲜少摸枪,实战经验更是谈不上,最终被分到了后勤部队。
黄干宗倒也没觉得失落,他深信只要能为国家出力,无论身处何地,都是保家卫国。
那段时光里,他对每一件事都倾注了十足的心力:灶台上的饭菜做得喷香入味,临时搭起的帐篷稳固又整齐,搬运受伤的同伴时更是脚步稳健、毫不拖沓,桩桩件件都打理得妥帖周到。
谁知,命运的转折却悄然降临。一次越军突然偷袭,炮火与子弹如同骤雨般倾泻而下。为了躲开那密如骤雨的枪林弹雨,黄干宗拼尽全身力气向前狂奔。
可混乱中他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朝着悬崖下方坠了下去。
可谁又能料到,坠崖的黄干宗,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他不知昏迷了多久,当意识回笼,他发现自己竟躺在一间破旧的木屋里,手脚被粗重的绳索捆得结结实实。
不远处,两个披着长发的女人正忙碌着,而屋门口明晃晃地立着两杆步枪,那森冷的寒光瞬间击穿了他的心。
那一刻,黄干宗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被俘虏了,更羞耻的是,他竟然被女人俘虏了!一个七尺男儿,怎能忍受这等屈辱?他立刻做好了“士可杀不可辱”的准备,即便赴死,也绝不玷污战士的尊严。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其中一个女人,操着一口略显蹩脚的中文开了口。
她们既没有审讯他,也没有杀他,只是说早已厌倦了战争,这才逃进了这片原始森林,那天夜里在山崖底下发现了昏迷的黄干宗。
顿了顿,她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差点把黄干宗的脑子震晕,她说:“我们要你当老公!”
黄干宗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瞬间便按捺不住了。他心里早已装着那位定下婚约的心上人,再者说,一道是国与国的界限,一道是民族与民族的隔阂,这两样横亘在中间,要说能成,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激烈反抗,可两个女人却不再理会,只是默默地端来了水和饭。最终,饥饿的折磨战胜了意志,为了活下去,黄干宗还是吃了那碗饭。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在丛林深处流淌。黄干宗成了这个奇特“家庭”里唯一的男人,每天跟着这两个曾是“敌兵”的女人一同打猎、开荒,过着与世隔绝的原始农耕生活。
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两个女人对他照料得无微不至,可他心里却清楚,他对她们没有任何爱情,有的只是身不由己的无奈。几年下来,他还和她们生下了两个女儿。这既让他为人父,又让他内心的煎熬更加剧烈。
他一方面是越南丛林里两个女儿的父亲,另一方面,却是广西农村里一对父母失联的儿子。这种双重身份的撕扯让他备受煎熬,身体虽然被困在原始森林,但灵魂却一直挣扎着要回到故乡的亭子村,回到爹娘身边。
那漫长的岁月里,他像一尊沉默的石像,守着心中那点微光,一天天耗下去,一分一秒地挨着,不知不觉间,十三个春秋就这么在煎熬中从指缝溜走了。
一九九一年的夏日,晨曦刚漫过山头,黄干宗便抄起锄头,踏着露水上了田埂 —— 这光景,和过去无数个清晨并无二致。
无意间,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晃了他的眼。他好奇地走过去,拨开灌木,发现那竟是一个废弃的啤酒瓶,瓶身上赫然印着“广西”两个字!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如同穿透了十三年迷雾的一道闪电,瞬间击穿了他长久的麻木与伪装,沉睡在心底的乡愁轰然引爆。
他猛地扔下锄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告诉两个女人:“我要回家!”黎氏萍和阮氏英闻言,沉默了很久,最终,她们没有阻拦。
几天后,黄干宗带着简单的干粮,告别了这段纠缠了十三年的荒诞关系和两个女儿,义无反顾地朝着中国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