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世界上唯一没有国籍的民族:一生只能待在水里,身体开始“进化”。 (参考资料:2018-06-14 澎湃新闻——寻访巴瑶族,最后的海上吉普赛人) 在马来西亚、菲律宾和印尼之间的广阔海域,漂浮着一个特殊的族群,他们被称为“海上吉普赛人”,是地球上最后的海洋游牧民族,他们中的许多人,能不借助任何设备,径直潜入二十多米深的海底捕捞鱼虾。 这个古老的族群并非一个静止的文化符号,他们正处在一个剧烈变动的十字路口,与海洋的深刻联结,既赋予了他们非凡的生存能力,也在与现代世界的碰撞中,让他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海洋对巴瑶族的影响,远不止提供一个栖身之所,它更像一位严苛的工匠,从生理层面彻底重塑了他们,巴瑶族的身体,就是他们与海洋签订的一份深刻契约,每一项为适应海洋而生的独特能力,都伴随着相应的代价。 为了在深潜时抵御剧烈的水压,巴瑶族的孩子在幼年时便会主动刺穿自己的耳膜,这种看似残酷的仪式,换来的是水下的行动自如,代价却是晚年的听力衰退和减压病的长期折磨。 他们的感官也发生了异化,孩子们的眼睛经过长期适应,获得了在水下清晰视物的能力,但这让他们登上陆地时,反而会产生类似“晕船”的“晕陆”之感。 他们的身体已经做出了选择,对陆地产生了生理性的排斥,这不再是生活习惯的差异,而是一道深刻的生理鸿沟。 长久以来,巴瑶族依靠自制的“lepa”木船和原始渔具,在他们位于浅海的高脚木屋和船只上,过着自给自足的渔猎生活。 然而,随着仙本那等地成为潜水胜地,现代文明的到来,尤其是旅游业的渗透,正悄然侵蚀着他们传统的经济结构。 当游客的快艇驶近,最先迎上来的往往是孩子们,他们熟练地在水中翻滚、倒立,尽力表演以吸引镜头,表演结束后,孩子们伸出黝黑的手,口中重复着学会的唯一一句英文:“Hello,money”。 这种“表演经济”的兴起,是他们在被剥夺了教育、医疗等基本发展权利后的无奈选择,他们没有机会学习数学或科学,捕鱼是他们唯一的教育。 在破旧的木屋内,默许这一切的成年人,或许认为这是比艰险的渔猎更轻松的谋生方式。 更令人担忧的是,在生存压力的驱使下,一些族人开始使用炸药捕鱼,这种毁灭性的方式虽能带来短暂的丰收,却在摧毁他们赖以为生的珊瑚礁生态,无异于饮鸩止渴。 在现代国家体系里,巴瑶族“四海为家”的自由,转化为“无国籍”的枷锁,这种身份的缺失,意味着他们被排斥在所有社会保障体系之外。 没有公民身份,他们的孩子无法进入马来西亚的学校;没有合法身份,他们无法享受最基本的医疗服务。 这种权利真空,也导致了他们与陆上居民的隔阂,当地人对他们的情感常常是怜悯、嫌弃与憎恶的混合体。 面对这一困境,相关的各国政府与国际组织尝试推动他们上岸定居,提供技能培训,试图帮助这个漂泊千年的民族融入现代社会。 然而,这一进程步履维艰,许多巴瑶族人是自愿选择与海洋为伴,陆地对他们而言远比大海陌生。 每年四月的“彩船节”,他们会穿上传统服饰,用彩旗装饰心爱的船只,在古老的歌谣中展现着对自己文化的深刻认同。 这种强烈的文化归属感,与外界试图施加的“帮助”形成了复杂而矛盾的张力,外界眼中的“改善”,对他们而言,或许意味着文化核心的剥离。 巴瑶族的未来,正悬于传统与现代的浪潮之间,他们的故事,已不再是浪漫的田园牧歌,而是对全球化时代中,文化多样性与人类基本发展权如何权衡的深刻诘问。 当孩子们稚嫩的“Hello,money”与古老的海洋歌谣交织在一起时,我们听到的,是一个古老民族在时代洪流中的挣扎与回响。
[太阳]世界上唯一没有国籍的民族:一生只能待在水里,身体开始“进化”。 (参考
叨叨小科天下事
2025-08-19 14: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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