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揭露了人生的真相

⚡︎ 最近收到很多私信，许多人想暑假读书，让我推荐一本。他们往往会加一个限定：“能让我变得强大获得力量的那种。” 如果是初中生高中生，我一般推荐《杀死一只知更鸟》；大学生呢，我推荐的是《斯通纳》。 前者，是以建构去给人力量；后者则是通过残忍的消解，反向给人力量。 《斯通纳》讲了这么一个故事：来自农场的斯通纳，去一所大学学农林专业，后来转向文学，毕业后在学校教文学。一战来了，他在学校读书、教书；二战来了，他仍在学校教书。他结过婚，但从未从婚姻中感受到幸福；他有一个女儿，但女儿很快远离了天真无邪；他曾短暂与另一个女人有过激情的爱恋，但这段关系也无疾而终…… 斯通纳是如此努力地生活，充满了内在的热情，但在人生的尽头，他发现的却是自己的冷漠和无知。 读这本小说时，我总想到穆旦晚年的一句诗：我的全部努力，不过完成了普通的生活。 这才是平凡人生的常态，才是世界的真相：没有允诺，没有“付出和回报”的必然逻辑。 另一重真相则是：世界永远是外在的，支配我们、塑造我们的是我们自己，是那颗不听命于理性的心。就像叶芝那句“冷眼一瞥，生与死。骑士，且前行。” 《斯通纳》的高明，或者说洞察之处在于，骑士能对生死冷眼，人能在内心中获得力量，最终面对的，仍然是一片破碎，是“转头空”：高楼锦绣如此，瓦屋粗布亦然。 我推荐这本书，意义也就在此。我们要知道生之残忍，更要知道在这样平凡的世界里，一个人也能建筑自己的精神，也能守护内心的宁静——因为那几乎是我们唯一可以自我选择的力量了。 如此，面对穆旦“普通的生活”，面对艾略特所谓“世界的结束，不是嘭的一响，而是嘘的一声”，我们才会依然充满勇气： 不是别的，仅仅因为我们已经有失败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