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3年，68岁的索额图被活活饿死在宗人府。康熙尤不解恨，又下令抄了他家，杀光了他所有的儿子。5年后，康熙依然愤愤不平，又将一顶“千古第一罪人”的帽子，扣在了索额图头上。 康熙四十七年，废黜太子的诏书从紫禁城发出时，已无人记得五年前那个雪夜，宗人府后墙根的破牢房里，六十八岁的索额图在草堆中没了气息。 雪粒子打在窗纸上簌簌响，他身上盖着发霉的稻草，连最后一丝热气都被寒风卷走了。 这是个被遗忘的结局。若往前推五十年，谁敢想这位曾让康熙亲赞“索额图，你是朕的功臣”的老臣，会落得饿毙牢中的下场？ 康熙九年春，十六岁的皇帝暗练摔跤队准备擒鳌拜，二十来岁的索额图正是这批少年的头目。 他们熬到半夜扎马步，汗水浸透中衣，直到那日殿前铁链绞住鳌拜咽喉，索额图攥着锁链的手全是汗，看康熙站在阶下，听着那句“功臣”，腿一软几乎跪下去。这五个字，他记了一辈子。 此后三十年，他从侍卫做到大学士，成了康熙最贴心的老臣。 变故起于外孙胤礽。皇后难产而亡，他把对女儿的疼惜全倾注在这位嫡孙身上。 太子与人争执，他护着；嫌太傅教礼数繁琐，他瞒着；更总在胤礽耳边絮叨其他皇子的不是，大阿哥的暴躁、四阿哥的冷脸，都被他说成威胁。 康熙二十九年皇帝塞外围猎病重，召太子与索额图侍疾。他见胤礽站在龙床边带笑，只当是有福气的接班人，却不知康熙已在他身上种下疑心。 康熙四十二年深秋的圣旨来得猝不及防。“私下拉帮结派”的罪名砸下来时，索额图还笃定门生故旧会救他。 可他错了，牢饭从发霉糙米变成馊菜汤，再后来只剩凉水。他渴得灌下整碗，肚子胀得像皮球，疼得直打滚。 想问长子格尔芬（御前侍卫）、次子阿尔吉善（工部员外郎）是否受牵连，却只等来每日开门送凉水的声响，像催命符。 他在那个冬天死了。五年后康熙废太子，在诏书里将“大清第一罪人”的帽子扣在他头上。 抄家的旨意早先一步，六个儿子的血溅在宗人府的青砖上，替他补完了“谋逆”的罪证。 其实索额图的故事，何尝不是老臣的缩影？陪皇帝从泥里爬上来的人，未必能共富贵。 康熙要的是“听话的臣子”，他念的是“永远的信任”。当年练摔跤时卷着霜碴子的风，又吹过窗棱，只是再没人拍着他肩膀说“你是朕的功臣”了。 这段恩怨在史书里翻涌几百年。有人骂他权臣，有人惜他忠骨，只有他自己明白，与皇帝共过患难的，终是走不到同享荣华的那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