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王光被日军剖腹挖心,惨叫声持续了几个小时。不久后,村民为她收尸,看到遗物时,看到她的遗物所有人都哭了……” 一九二零年,她生在山西运城一户穷苦人家,上有一哥哥,一家四口靠几亩薄田过日子。哥哥十七岁去地主家当长工,在路上替人运货,遇空袭死在路边。家里顿时塌半边,父母整日发呆,五岁的王光常常饿得肚子直抽。 粮食撑不住,母亲咬牙把她卖进城里有钱人家当丫头。 她年纪小,干活慢,做不好就挨打挨骂,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那几年,她只记住一点:穷人的孩子在别人的屋檐下,连哭都不敢出声。 一九二七年夜里,院里灯早早灭了,风把门板吹得乱响。小丫头趁人不注意,光脚摸到墙根,借着月光翻出院去,脚板被石子磨破也不停。 她一路往前跑,被运城一户好心人遇上,收做养女,这才从地主家火坑里逃出来。 养父母舍得让她读书。 那时不少大人连名字都写不顺,一个小姑娘能坐进教室,已经不易。老师讲国事,同学说哪家被抢粮、哪村挨兵祸,这些话一件件进她心里,她慢慢想明白,自己小时候挨的打,是一整代穷人一起挨。 一九三七年,战火烧到晋南。 飞机在头顶压过,庄稼汉伏在地里装死,王光跟着一群青年四处奔走,白天发抗日传单,夜里搭台唱歌、说书骂日本鬼子。 养母拉着她衣角,让她待在家里,她说,鬼子打到门口,总要有人站出来。 后来,她加入共产党,被派到罗村、翟村做妇女工作。 她挨家敲门,把围着锅台转的妇女叫到油灯下面,讲日军怎么杀人放火,讲前线战士鞋底磨烂了也得上阵。说累了,就教大家唱抗日歌。 她组织妇女纺线、织布、纳军鞋,粗线鞋从山村送到阵地,乡亲们见到她,就叫一声“大姐姐”。 不久,她调到冀氏县,也就是今天的安泽县,担任一区区长、区委书记。 那时候,她认识了部队团长苏志乾,这个人打仗往前冲,身上伤疤一条连一条。 两个年轻人在同一片山里忙进忙出,在枪声空档说几句悄话,就算结了亲。她怀孕以后,只在夜里点盏小灯,一针一线给未出世的孩子缝肚兜。 一九四三年,日军在华岳一带叫嚣“三光”,山沟里的村庄一片片被烧,来不及跑的百姓被刺刀挑倒。安泽是硬骨头,敌人一股股往这边压。 王光被临时任命为反“扫荡”的总指挥,要调动附近民兵协同八路军。 肚子里明明有孩子,她照样背枪上山,在树林里架机枪,同民兵一起打退一拨拨冲上来的日军。 十月的一天,她带民兵下山回村,准备掩护百姓转移。 队伍刚到村口,就同上山巡查的日军撞上。她压着声音催促,把老小往山沟里塞。巡逻队脚步一声紧过一声,枪口在山坡上扫,草叶动一下都可能被瞄见。 她看得清,再拖下去,躲在沟里的这帮人早晚被揪出来。 她从队伍尾巴悄悄退开,顺着山坡往另一面爬,爬上山梁后,朝相反方向跑,还对着日军方向连开几枪。 枪声在山谷里乱撞,敌人扯着嗓子骂着追过去。 肚子里一颠一颠,腿脚慢下来,身后枪声一响,双腿一阵剧痛,人扑倒在地。 她咬牙滚到一块大石头后,举枪对着追来的身影连打几梭,把敌人压在石头外不敢抬头。 子弹一点点打光,她摸到身上那枚唯一的手榴弹,拉开导火索,用尽力甩出去,眼睛死死盯着。 手榴弹落地不响,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日军冲上来,把她绑在战马后面,马鞭一抽,十几里山路拖出一条血印。 等扔进临时牢房时,她浑身血肉模糊。滚烫的铁块往身上按,鞭子一下一下抽,各种刑具轮番往身上招呼,她咬紧牙关,一句关乎部队的情报没吐。 敌人不死心,又加上各种凌辱,以为总能把人磨垮。 她装出认输的样子,说愿意交待。日军小队长凑近耳边,正要听“秘密”,她猛地一口咬下去,把那人一只耳朵生生咬掉。按后来被俘伪军的说法,小队长捂着血淋淋的半边脸在地上打滚,一边嚎叫一边狠踢她,耳朵和血糊在地上,屋里的人都不敢多看。 日军气上头,把她拖到村祠堂。 她被剥光衣服,绑在宗庙柱子上,面前一排牌位。敌人吼着,这是最后一次审讯,再不开口就得死。她扯着嗓子喊,中国一定会赢,鬼子早晚得滚出这片土地。 那群人扑上来,割掉她的鼻子,又割舌头,再割掉胸前血肉,最后在祠堂里剖开她的肚子,把那个还没成形的小生命挖出来。 那一夜,她的惨叫压着火光往外飘,山沟里谁也不敢下山。 处刑的时候,人群里站着她的丈夫苏志乾。 这个在前线带兵冲锋的团长,把枪藏在衣襟底下,手心是汗,嘴唇咬出血。 眼看妻子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他的手已经攥紧枪柄。王光在剧痛中扫到那张脸,吃力地摇了摇头。 她清楚,只要团长在这里开一枪,外面的部队立刻乱成一锅粥,村庄也难保。 天一亮,祠堂只剩下一地灰。 人们把她从废墟里抬出来,又把那件没缝完的小肚兜摊在遗体旁,许多平日不肯轻易落泪的汉子眼眶都红了。 一九四七年,烈士陵园为她立碑,碑上刻着“青山有幸埋忠骨”。 二十三岁的王光,把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一同押上抗战这条路,从此再没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