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一大碗粪水服之！”范文甫给一女子开方，吓得女子从床上坐起破口大骂：糊涂透顶，算什么名医？我生什么病给老娘灌粪水？岂有此理！ 民国时期的宁波街头，常能见到个穿破布衣裳的怪人背着药箱游走。 这人便是范文甫，当地百姓背地里叫他“范大糊”，意思是说他行医疯疯癫癫，可真遇到疑难杂症，最先想起的还是他。 就像那次给富商太太看病，明明号脉时眉头紧锁，转身却让仆人烧粪水，谁听了不觉得离谱？ 这位名医的诊疗风格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明明出身浙东富商家庭，放着家业不继承，偏要穿草鞋走街串巷。 宁波城隍庙附近的老人们还记得，他设摊时总对穷苦人说“先吃药”，自己掏钱抓药是常事。 有回遇到个咳血的码头工人，他把刚收的诊金全塞给对方，自己啃着冷馒头就赶路，这股子“糊涂”劲儿，反倒让他得了“范菩萨”的名头。 那个被粪水药方吓醒的富商太太，后来才知道是自己钻进了牛角尖。 本来想靠装病拿捏家人，却被范文甫一眼看穿额头那丝没藏好的怒气。 中医里说“怒伤肝”，这怒气憋在心里，可不就闹出不吃不喝的毛病？他常对弟子念叨“治病先治心”，那些看似荒唐的招数，其实都是冲着疏通心结去的。 就像用激将法治好闭经女子的事，旁人笑他疯癫，他却摸着胡子说“哭出来就好了”。 1928年的宁波城，西医诊所越开越多，有人喊着要废中医。 范文甫坐不住了，拉着同行在城隍庙办起中医研究会，每月初三聚在一起讨论医案。 有读者写信质疑石膏用药，他亲自回信附上三十个临床案例，字里行间全是“治病不是空谈”的较真。 如今翻看那些泛黄的医案和杂志，还能看见他留下的温度。 那个被粪水药方惊出一身汗的太太，后来成了他的忠实拥护者，逢人便说“范先生那是治病根”。 1936年他走的时候，送葬队伍从街头排到巷尾，不少人手里攥着他当年开的药方。 这些皱巴巴的纸片和泛黄的杂志，现在静静躺在宁波中医药博物馆里，提醒着我们，真正的医术从来不是故弄玄虚，而是像他那样，把药方开在人心上，把仁心留在街巷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