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纹吊带裙+10℃街头,我一路目送那大妈,脖子没缩,手没插兜,步子比我还稳。 我裹羽绒服都打颤,她露肩晃腰,风把裙摆吹得猎猎响。 路人斜眼,手机悄悄抬起,像看一只误闯北方的火烈鸟。 我脑子里先蹦出“假精致”“老来俏”,下一秒又羞愧:谁规定六十岁就得灰头土脸? 去年冬天,我姥把棉袄拆了,自己缝了件花马甲,被村口群嘲半个月,之后她再没穿过亮色。 今天这大妈倒好,直接把“想穿就穿”写在背上,风越冷,她走得越欢。 我跟着她过两个路口,发现她进了一家平价超市,挑西红柿时跟摊主砍价,五毛一块不让,称完掏出老年卡再减两块,动作麻利,脑门沁汗。 那一刻,豹纹不再刺眼,像面镜子把我照得明明白白:我怕的不是她冷,是我没胆把心里那点颜色穿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