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多岁的老人感觉自己活不长了,弥留之际,他想去给父母上最后一次坟。本来半个小时

牧场中吃草 2025-12-12 00:03:09

80多岁的老人感觉自己活不长了,弥留之际,他想去给父母上最后一次坟。本来半个小时的山路,他却蹒跚的走了三个多小时 老人叫陈守礼,打小在山坳坳里长大,60岁那年跟着儿子搬到城里,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他总说城里的水泥地硌脚,不如老家的泥土路踏实,尤其是夜里睡不着,总想起父母坟头的青草,怕是又长了半人高。 这次住院回来,他摸了摸胸口憋得慌,就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凌晨四点就拄着那根枣木拐杖起了床——拐杖是父亲亲手做的,把手上的纹路被他磨得发亮,尾端还磕掉了一小块,那是当年他16岁离家时,父亲送他到山口,不小心撞在石头上磕的。 他没叫醒睡在隔壁的儿子儿媳,就揣着兜里的纸钱和一小瓶老白干,悄悄开了门。小区的保安看见他,想扶他,他摆摆手说“不用,我走得动”,步子却慢得像蜗牛,每抬一次脚,都要喘上两三口气,胸口的闷疼一阵紧过一阵。 出了小区往西走,就是回村的山路,早不是年轻时的模样了——当年的泥巴路被修成了石子路,可越往上走,石子路也没了,只剩下被雨水冲出来的坑洼,长满了野草和绊脚的葛藤。 他走一步,拐杖就往地上戳一下,“笃、笃”的声音在清晨的山里格外清亮。路边的酸枣树还是老样子,枝桠伸到路中间,小时候父亲总背着他摘酸枣,刺勾破了父亲的褂子,母亲还数落过几句。他伸手摸了摸酸枣树的树皮,粗糙得硌手,突然想起母亲总用酸枣核给他串手串,串好的手串他戴了好几年,后来搬家时弄丢了,这事他记了一辈子,总觉得亏欠了母亲点什么。 走到半山腰,他脚下一滑,踉跄着坐在了地上,拐杖滚到一边,兜里的纸钱散了几张,飘在湿漉漉的草叶上。他顾不上膝盖疼,慢慢挪过去捡,手抖得厉害,捏了好几次才把纸钱拢到一起,还凑到嘴边哈了口气,想把沾在上面的露水吹干。“老喽,不中用喽”,他喃喃自语,眼角的皱纹挤成了一团,想起年轻时挑着百十斤的柴火走这条路,连气都不喘,现在却连捡几张纸钱都费劲。 邻居张婶上山拾柴,老远看见他,喊着“守礼叔,你咋自己上来了?”,跑过来想扶他。他摆摆手,撑着拐杖慢慢站起来,“没事,我就是想去看看俺爹娘,最后一次了”。张婶眼圈红了,塞给他两个热乎乎的煮鸡蛋,“拿着垫垫肚子,慢点走,不急”。他把鸡蛋揣进兜里,贴在胸口,温温的暖意透过布衫渗进来,像小时候母亲把煮好的鸡蛋塞给他的感觉。 剩下的路更难走,坡陡,他得侧着身子,一只手抓着路边的荆条,另一只手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挪。荆条的刺勾破了他的袖口,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皮肤,他没在意,心里只想着爹娘的坟就在前面的山岗上,墓碑上的字怕是被青苔盖了,得擦干净。走一阵歇一阵,歇的时候他就掏出兜里的老白干,抿一小口,辣得嗓子疼,却能让身子暖和点——这酒是儿子上周买的,他舍不得喝,想带到爹娘坟前,给他们也斟一杯。 三个多小时后,他终于走到了坟前。父母的坟挨在一起,坟头的草被村里人锄过,不算乱,墓碑上的“陈老栓之墓”“王氏之墓”还能看清,只是边角处爬了青苔。他慢慢蹲下身,膝盖疼得钻心,却还是撑着身子,用袖子一点点擦墓碑上的青苔,擦一下,喘一口气,嘴里念叨着“爹,娘,俺来看你们了”“俺带了酒,还有纸钱,你们别嫌少”。 他把纸钱摊开,一张一张摆在坟前,又把老白干倒在两个小土坑里,“爹,你爱喝酒,俺给你斟满”“娘,你也尝一口,城里的酒,比老家的米酒烈”。太阳慢慢爬上山岗,照在他花白的头发上,他坐在坟前的石头上,絮絮叨叨说着话,说城里的日子,说孙子考上了大学,说自己这辈子没让爹娘享福,说着说着,声音就哑了,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滴在脚下的泥土里。 儿子儿媳找上山时,看见他坐在坟前,背影像棵枯树,却直直地朝着墓碑的方向。他们没敢喊,就站在远处等,直到他慢慢转过身,看见他们,才咧开嘴笑了笑,“俺看完了,咱回家”。下山时儿子想背他,他不肯,还是拄着那根枣木拐杖,一步一步走,只是走得更慢了,偶尔回头望一眼山岗上的坟,眼里的光软软的。 人这一辈子,走得再远,混得再好,心里总有个牵念的地方,那地方埋着爹娘,藏着根。陈守礼走的这三个小时山路,走的不是泥泞,是这辈子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愧疚,是临死前想再靠近爹娘一点的执念——这份念想,比山路长,比岁月重,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对家、对根的眷恋。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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