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78岁,没有退休金,但是她的晚年生活令人羡慕,主要她太聪明了。姑父前年去世了,就留下了一栋房子,大家都劝她先去儿女那里住,等她百年之后让孩子们自己处理房子。可姑姑听完只是笑着摇了摇蒲扇:“我这老骨头还硬朗,先守着自己的窝踏实。”这话传到儿子李伟和女儿李娟耳朵里,两人心里都犯了嘀咕——母亲独居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更重要的是,城里这房子眼看要拆迁,将来分的钱和房子该怎么分,兄弟姊妹间会不会起争执? 姑姑78岁这年夏天,老藤椅在堂屋吱呀响,蒲扇边还沾着去年夏天的槐花香,混着院子里晒的萝卜干味儿,是她住了五十年的老房子独有的味道。姑父走两年了,就留下这栋灰瓦老屋,还有一柜子没来得及穿的旧棉袄。她没退休金,儿女们都劝她搬去同住,她总笑着摇蒲扇:“我这老骨头还硬朗,先守着自己的窝踏实。” 李伟和李娟周末一起去看她,李伟手里拎着香蕉,李娟挎着布袋,里面是给母亲买的降压药。进门时,姑姑正蹲在院子里翻菜干,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银白的头发在风里飘。 “妈,要不搬去我那儿?”李伟把香蕉放在石桌上,“我那有间朝南的屋,冬暖夏凉。”姑姑没接话,手里的木耙子把菜干摊得更匀了些。李娟挨着她蹲下:“是啊妈,拆迁的事也得早打算,万一……” “万一我走了,这房子就成你们的麻烦了?”姑姑这才停下手里的活,蒲扇从藤椅上勾过来,轻轻敲了敲李娟的手背,“你们当我老糊涂啦?” 李伟和李娟没敢吭声。其实他们心里都打着鼓——母亲没退休金,万一生病了谁照顾?拆迁款下来,兄妹俩会不会为多寡红了脸?这些话在嘴边滚了好几圈,到底没说出口。 那天姑姑留他们吃饭。菜是院子里摘的青菜,粥熬得稠稠的,上面还漂着几粒红枣。吃到一半,姑姑从里屋摸出个铁皮盒,打开,里面是一沓沓用皮筋捆好的零钱,还有本泛黄的账本。“你们看,”她指着账本,“张婶家孩子满月,我去缝了三天被褥,挣了三百;东头老李头住院,我帮他喂了半月猫,给了两百……” 她又翻到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拆迁款,李伟李娟各半,立此为据。”下面是她歪歪扭扭的签名,日期是姑父下葬那天。 “我没退休金,但我有手有脚,还能动弹。”姑姑把铁皮盒推回去,蒲扇摇得慢了些,“你们爸走前说,家不是争出来的,是处出来的。我守着这老窝,不是不想走,是想让你们知道——妈在,家就在;妈不在了,这房子分多少钱,也换不回你们小时候抢着吃的那碗鸡蛋羹。” 李娟眼圈红了,低头扒拉着粥。李伟喉结动了动:“妈,我们不是……”“我知道。”姑姑打断他,“你们是担心我,也担心以后。但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算出来的——你们常来看看,陪我说说话,比啥都强。” 后来李伟和李娟再没提过搬家的事。拆迁办来谈条件那天,姑姑让兄妹俩一起去的,协议是按她写的分,签字时李伟和李娟都没犹豫。姑姑站在旁边,蒲扇摇得自在,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银白的头发上,像撒了层金粉。 现在他们周末都来,李伟带瓶好酒,陪姑姑坐在院子里说话;李娟带些布料,跟着姑姑学纳鞋底。老藤椅还在吱呀响,蒲扇上的槐花香换了新的,混着李娟带来的茉莉香,软软地飘在风里。 有时候李伟会想,母亲哪里是聪明,她是活得通透——知道人心经不起算计,知道亲情比钱财重,知道一个老人最大的体面,不是住进儿女的大房子,而是让他们明白:家,从来不是房子,是有人在等你回来吃饭,等你说说心里话。 这道理,很多人活一辈子都没懂,姑姑用一把蒲扇,一扇就是五十年。
公司新来的小姑娘,借住在姑姑家。转正后发工资,她拿出1200元给姑姑当生活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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