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多岁刚进入职场时,看到一位同事,刚结婚没多久,肤白眼大个中等,其夫是省府某号领导秘书。她的笑是浅浅的笑,却让人感觉很轻松的,真应了一句如沐春风。她的眼睛很亮,像含着一汪清泉,看人时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哪怕是跟部门里最挑剔的老同事说话,也从不会露出半分不耐烦。 二十多岁刚入职那会儿,办公室里最让我记住的人是小林姐。她刚结婚半年,工位在我斜对面,每天早上来的时候,桌上的玻璃杯里总会插着一支新鲜的白玫瑰——后来才知道,是她丈夫前一晚下班带回来的,用湿纸巾裹着茎部,放在包里带过来的。皮肤是那种透着光的白,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玻璃珠,个子不高不矮,站在人群里刚刚好。 第一次跟她说话是入职第二天,我打印文件忘了放纸,手忙脚乱的时候,她从座位上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后背,说“别急,我这儿有备用的”,声音软乎乎的,像刚蒸好的米糕,温温的不烫人。 有次部门聚餐,老周喝多了挑剔她做的报表,说数据核对得不够细,声音大得整个包厢都安静了,她却只是把报表拿过来,手指点着数字一行行看,然后抬头笑了笑说“周哥您说得对,这里确实有个小数点没对齐,我回去改”,眼睛里还是那汪清泉似的笑意,半分不耐烦都没有。 那时候我总在想,一个人怎么能永远这么温和呢?难道她就没有烦心事吗? 有天加班到八点,我路过茶水间,听见里面有声音。是她在打电话,声音有点哑:“嗯,我知道你忙,不用过来接我,我自己打车就行……晚饭吃了,叫的外卖,挺好的……你别太累,记得吃药。”挂了电话她对着窗户站了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那是个磨得有点旧的硅胶壳,上面印着两只小熊牵手的图案。然后她转过身,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还是那种弯弯的嘴角:“加班呀?我煮了面条,要不要一起吃点?” 后来办公室有人私下议论,说她那么温和,还不是因为丈夫是省府某领导的秘书,怕得罪人。可我见过她帮保洁阿姨搬沉重的垃圾桶,见过她下雨天把伞借给实习生自己淋雨跑回家,见过她被客户无理取闹时,依然平心静气地说“您别生气,我们再核对一遍流程”——那些时候,她身边根本没有需要“讨好”的人。 事实是,她抽屉里总放着一本翻旧的《菜根谭》,扉页上写着“心宽一寸,路宽一丈”。推断起来,她的温和或许不是装的,是从书里、从日子里慢慢养出来的性子;就像她每天给白玫瑰换水时,总会用剪刀斜着剪一下茎部,说这样能多开两天——对花、对人,她都带着那种小心翼翼的珍视。 那段时间,部门里的气氛总是松快的,连老周都很少再挑刺了。后来我换了好几家公司,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总想起她摩挲手机壳的样子——原来温柔不是没脾气,是把脾气酿成了酒,自己慢慢喝,给别人留的都是甜。现在遇到难缠的事,我也会试着先笑一笑,像她那样,把眉头松开。 前几天整理旧照片,翻到一张入职合影,她站在我旁边,嘴角还是浅浅地扬着,眼睛亮得像盛着阳光。原来有些笑容真的会发芽,在心里,一长就是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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