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64岁的周作人在监狱里待了3年,被保释出狱。51岁的丰子恺出于同情,

趣史小研究 2025-11-25 14:19:19

1949年,64岁的周作人在监狱里待了3年,被保释出狱。51岁的丰子恺出于同情,为他提供了工作。岂料,周作人不领情,还诋毁说:“丰子恺的画,浮滑肤浅,我向来不甚赞同。” 1949年,64岁的周作人终于走出了南京老虎桥监狱。顶着“汉奸”的帽子,他在里面蹲了三年多。出来后的日子,那叫一个惨淡。没工作,没收入,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简直是穷途末路。 就在这时候,上海的《亦报》向他伸出了橄榄枝,愿意刊登他在狱中写的《儿童杂事诗》。但这有个问题,光有诗不行,得配图才好看。报社想到了丰子恺。 这时候的丰子恺,那是名满天下的漫画大家,政治清白,深受爱戴。让他给一个刚出狱的“汉奸”配图,这不仅是面子问题,更是政治风险。 但丰子恺二话没说,答应了。 他纯粹是出于对落魄文人的同情,想帮老周一把。 这一帮,却帮出了仇。 周作人看到报纸后,鼻子都气歪了。他发现,丰子恺的配图跟他的诗,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了。 周作人是谁?那是曾经的文坛盟主,“五四”新文化的领军人物。他写东西讲究考据,讲究严谨。你丰子恺这么随手一画,完全不顾原诗内容,这不是把我的心血当儿戏吗? 更让周作人心里发堵的是,报纸排版的时候,丰子恺的画占了大篇幅,他的诗缩在角落里。这种主次颠倒,让本来就敏感自卑的周作人,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羞辱。 其实,这梁子早在几十年前就埋下了伏笔。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丰子恺之所以能走上漫画这条路,还真得感谢那个叫竹久梦二的日本人。 当年丰子恺在日本游学,兜里没钱,日子过得紧巴巴。有一天,他在东京的神田旧书店闲逛,无意中翻到了一本竹久梦二的画册。那一刻,他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 竹久梦二的画,不讲究什么透视、光影,就寥寥几笔,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哀愁和诗意。丰子恺一看:这路子适合我! 回国后,丰子恺就开始模仿这种风格。这一画,就画出了名堂。 起初,周作人对丰子恺这种画风是欣赏的。他在文章里还专门夸过,说这种插画在中国不常见,很有趣。 可后来,情况变了。 丰子恺越来越红,画也越卖越好。为了迎合市场,丰子恺开始在画里加颜色,加山水背景,甚至有些画为了应酬,显得有些甜俗。 周作人觉得丰子恺背离了竹久梦二那种“哀而不伤”的高级感,变得“浮滑”了,也就是油滑、肤浅。 再加上两人政治境遇的天差地别,这种艺术上的分歧,很容易就转化成了私人恩怨。 这中间,还有一个关键人物不得不提,曹聚仁。 曹聚仁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是丰子恺的师弟,也是李叔同的学生。但他和丰子恺的关系非常僵。 抗战时期,丰子恺画了一套《护生画集》,宣传佛教的慈悲。曹聚仁觉得这时候搞这些不合时宜,就写文章隐晦地批评了几句。结果有人传话给丰子恺,说“曹聚仁说你的画集该烧了”。 丰子恺一听就炸了,写了篇《一饭之恩》大骂曹聚仁。曹聚仁也不是吃素的,回敬了一篇《一饭之仇》,两人彻底闹翻。 可偏偏这个曹聚仁,后来成了周作人的“知心人”。 周作人晚年生活困顿,曹聚仁帮他在海外发表文章,赚取稿费,简直就是周作人的救命稻草。周作人对曹聚仁那是感激涕零,甚至在回忆录里专门写文章感谢他。 既然曹聚仁是恩人,那曹聚仁的敌人丰子恺,自然就成了周作人眼里的“坏人”。 1961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决定翻译日本古典名著《源氏物语》。这可是个大工程。起初找的是钱稻孙,但他进度太慢。出版社最后决定,让丰子恺来译。 为了表示尊重,出版社还特意安排周作人担任“校订”。 当他拿到丰子恺的译稿时,那是从头挑到脚。他指责丰子恺用明清小说的白话文去翻译日本平安时代的贵族文学,简直是“茶店说书”,根本不懂原著的精神。 他在给鲍耀明的信里毫不客气地说:“近见丰氏源氏译稿,乃是茶店说书,似尚不明白源氏是什么书也。” 这一回,两人唯一的直接接触,不仅没能化解恩怨,反而让裂痕更深了。 说到底,这两个人的矛盾,既是性格使然,也是命运弄人。 丰子恺是个温润的艺术家,心怀悲悯,看世界都是带着温情的滤镜。他画画也好,做人也好,求的是一个“趣”字,一个“真”字。哪怕是帮周作人配图出了纰漏,那也是无心之失,他的初衷是善良的。 而周作人呢,他活得太苦,太累,太清醒。他一辈子都在追求一种极致的“雅”和“涩”,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特殊的政治身份让他变得极度敏感自尊,别人的任何一点不完美,在他眼里都可能被解读为冒犯。 故事的结局,挺让人唏嘘的。 周作人在“文革”中受尽折磨,曾请求安乐死而不得,最后在1967年孤独离世。丰子恺也没能幸免,挨斗、抄家,但他心态好,依然每天喝点黄酒,抽根烟,直到1975年因病去世。 这两个相互看不顺眼了一辈子的老人,晚年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们都把最后的生命,寄托在了翻译工作上,试图在文字的世界里,寻找最后一点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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