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钱学森的父亲去世,中央文史馆给他补发了3000元工资,蒋英想按公公的遗愿给钱月华,钱学森大怒:不行! 这并不是因为钱学森舍不得这笔钱,而是因为他有自己的原则。那时钱学森已是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国防部五院副院长,在航天工程系统中居核心地位,但他对“个人所得”始终持极为谨慎的态度。 蒋英起初不理解钱学森的反应,但钱学森解释:“这笔补发的工资是组织的安排,不能拿去私用。”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妹妹钱月华。这位妹妹从上世纪50年代起便长期在上海照顾父亲,为了家庭几乎放弃了个人生活。 钱学森多次对蒋英说:“等手头宽裕一些,我一定要补偿她。”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钱学森刚从美国回国不久,工作压力极大。1955年他刚抵达北京,便直接被送往国防部第五研究院参与导弹项目规划。他当时住在中关村的临时宿舍,环境简陋,却常常工作到深夜。 尽管条件艰苦,他仍主动要求承担系统控制与推进理论的顶层设计。当时中国在这方面是一片空白,苏联也不愿提供核心资料。钱学森组织起自己的研究小组,白天画图,晚上修改公式,每一步都亲力亲为。 有一次,蒋英发现钱学森瘦了很多,问他是不是吃不好,钱学森淡淡回了一句:“我这不是瘦,是烧脑烧的。”在这段时期,他几乎没拿工资,只象征性地报了些生活费,其余全部捐入了科研系统。 在那几年里,他资助过不少年轻人。1958年,哈尔滨工业大学有位家境困难的学生写信求助,没几天,钱学森就把300元钱通过同事寄去。 还有一次,西安交通大学航天系的一名女生,因贫困即将辍学,钱学森得知后亲自写信鼓励,并匿名捐助学费。 正因如此,到了1969年,当他听蒋英提起要用这笔3000元补贴钱月华时,他才格外谨慎。他对蒋英说:“月华的确辛苦,但这不是我们应拿的补贴。国家还在困难中,不能破这个规矩。” 那段时间,正值中国航天事业的关键转折点。1968年底,“东方红一号”计划进入技术验证期,钱学森不仅要指导轨道计算,还得统筹西昌与酒泉两地的地面联调。 他的笔记本里写满了箭体数据、系统流程图,以及亲笔批注:“若不能形成体系设计,成千上万人也只能重复失败。” 而关于家庭的事,他很少主动干预。但这次,蒋英并未直接照做,而是默默在两年内一点点积攒,把这笔钱最终交给了钱月华的女儿。 在蒋英看来,这既是私人情感的表达,也是不违钱学森原则的妥善方式。 多年后,钱学森因身体原因住进医院。一次在后院散步,他轻声说:“那三千元的事,我还欠月华。”蒋英笑了笑,说:“我早给过她孩子了。” 钱学森愣了几秒,然后哈哈大笑,“你做得对,我们不是为了名声活着。” 三千元看似微不足道,却牵系着一位科学家对国家、对家庭、对道德底线的多重考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