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10月，飞行员华龙毅满身鲜血靠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手提斧头围上来的陌生面孔，试探的用朝鲜话说道：“我是中国人！”对方回复：“OK！”华龙毅心中一咯噔：“这下完了！” 不久前，他还在万米高空穿梭。这次任务原定只是常规巡航，却意外遭遇14架美军F-86战斗机的围堵。 他带领中队奋力突围，在激烈的空战中连续击落两架敌机，自己的座机却被多枚炮弹击中，尾翼炸裂，燃油泄漏，他只得紧急弹射。 空中几秒钟的翻滚之后，降落伞将他送到了清川江以南的山地。落地瞬间，他感到左臂失去知觉，右腿骨折，鲜血渗透飞行服。他强撑着身体蜷缩在岩石后，试图判断方向。 此时，一群手持农具的朝鲜老百姓和志愿军战士冲了上来。他们曾接到通知，有飞行员弹射落地，正四处寻找。一句“OK”是误解，也是试探。 直到华龙毅缓缓举起空军证件，几名战士确认编号后，大伙才放下戒备。山里的空气带着血腥味，士兵把他抬进临时搭建的掩体，女民兵拿来草药和布条，一点点处理伤口。 那一夜，华龙毅昏迷数次。他模糊记得有人在他耳边喊“坚持住”，又记得有战士轮流为他取水。伤口感染迅速蔓延，幸得第二天清晨，39军的卫生员赶到现场，为他注射抗生素、注入生理盐水，并安排转运。 被抬下山时，他全身绑着木板，眼神却没离开那片刚刚打过空战的天空。 他这一身的血，流得不冤。1950年入朝作战以来，作为中国空军大队长，华龙毅执行了十余次战斗任务，曾在夜航中强行迫降，为保全僚机甘愿留下断后。 在清川江一带，他几度升空拦截美军B-29轰炸群，是首批使用米格-15参与实战的中国飞行员之一。每次起飞前，他都仔细检查舱门、油压和武器装置，宁可延误，也不冒险。 在东北航校时，他就是出了名的严教官。1946年学校刚成立时，资源极其匮乏。他带着学员在雪地里推着飞机发动机加热器，用木棍练操纵。 1948年辽沈战役爆发，他带飞学员低空侦察沈阳敌军集结点，为地面部队绘制详尽地图。也正是那一役，使得他获得调往一线作战的机会，空军的实战教官由此诞生。 再往前追溯，1940年他仅15岁，徒步穿越华北敌占区前往延安，靠的是一袋炒面和在夜色中辨别方向的本领。 抗战胜利后，华龙毅化名，在东北担任公安干部。后调至新建航校，完成了人生的转型，从侦查员变为飞行员，再到后来的空战指挥官。 这样的飞行员，值得铭记。他是真实飞过硝烟、流过血、扛过命的中国空军第一代战士。
